清越公主这才走了过去,压低声音抽泣道:“皇叔,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我们受制于人,不得不低头,不过是认父,不会少块肉,与我扶南国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还望皇叔以大局为重,以我扶南国利益为上啊。”
信安王早已被施醉卿折磨的痛不欲生,早有低头的意思,听见清越大义凌然的话,顿时让他找到了低头的台阶,遂而他点头,迫不及待地挣扎着跪在下首,“督主在上,本……儿子这厢,先行拜过。”
“真是乖儿子,只是,该改口了……”,施醉卿眉开眼笑,“来,叫一声爹爹来听听。”
信安王抿着唇,右臂的血还在流,他此刻还被水丝缚住,整个模样狰狞骇人,那爹爹两个字,怎么都叫不了。
“爱儿,连爹爹都不叫,这可是大不孝啊,本督一向最重忠孝,这番,可是让为父不好做人吶。”
“皇叔……”,清越提醒。
信安王终于咬牙,“义父。”
“嗳……”,施醉卿爽快地答了一声,挥手,那水丝便化成了水流流开,此番功力和境界,在场又有何人能与之比拼?
侍女们再次为桌上添上满满的美酒。
施醉卿在酒香之中深深的嗅了一口,“人道莫不有辨,辨莫大于分,分莫大于礼,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所以我中原各国,以礼治天下,四海升平,这其中,以父子之礼尤其重,只位列君臣之礼下,夜晚需为父安放枕席,早有问安,出门回府有面告,不住室内西南角,不坐会宴席中央,不走正中的道路,不立在门中央,不蓄私财,是人子之礼。按理说,小康你是应当跟在本督身旁,以表你对为父是实诚实的孝顺,可你身为扶南国的亲王,公务繁忙,总不至于跟本督回大都,也不至于每日千里跋涉来给本督请安,自然,本督也不是那等计较小节的人,可这拜父的第一个三跪九叩的大礼,是一定要行的,否则如何算得上父子?”
三跪九叩——
他堂堂的亲王,连对皇帝都没有进过三跪九叩的大礼,竟然要对一个阉人——
“小康,你是不愿意,想要不孝吗?”
施醉卿将小康两个字,叫的莫名的亲切,却只让人听得森气侧漏。
“儿子不敢。”,这个脸已经在今日丢尽,他没有回头的余地,信安王双膝满满的跪下,开始行那三跪九叩的大礼。
场中男儿纷纷摇头,对信安王身为不耻,他们臣服于寂璟敖,只因寂璟敖足够强大,有让他们屈服的强者之气,但这样的臣服,却不是失去尊严的卑躬屈膝。
信安王因为愤怒,头叩的异常的用力,那响声在咚咚的砸在广场之上,是一个男人的屈辱,却是施醉卿绝对刻意的报复。
施醉卿笑眯眯地道:”不错,本督的爱子,果真是孝顺的紧,这头叩得也响,深得本督的心,这敬茶一项,本督看,就免了,这以后啊,但凡爱子有事相求,为父定不会推迟。”,一顿后,又道:“只是,这头叩完了,爱子应当再送上一份大礼,以表对为父的看重才是,毕竟,爱儿可是堂堂扶南国的亲王,没一份体面的礼物,总是要被人笑话的,先前爱儿将扶南国最珍贵的礼物送个了苍秦王,自然是没有更珍贵的送给为父了,为父也不是贪财的人,这样好了,你为为父表演一个小小的节目,逗的为父乐了,便算是尽了心意了,如何?”
“义父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知义父要儿子表演什么?”
“瑾烟,听说大漠之中牛挺多的?”
瑾烟一愣,牛?大漠之中哪里有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