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我脱?”贵竹淡淡一笑,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紧张和恐惧,像夜一般万籁俱静。她微微扭头望向窗外,长长叹息了一声,喃喃道:“累了,不找了,坚持不下去了,对不起……”
说到这里,她的手上霍然出现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朝着马国豪道:“想脱我衣服吗?请等三分钟。”
“你要干什么?”马国豪刚站起来,便发现贵竹看着他身后的眸瞳一窒,神色莫名地伸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喊出来。他刚要回头,却听到一句森冷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干你老母!”
马国豪张口欲呼,却发现自己的喉管处仿佛爬上一条冰凉黏湿的毒豸,他打了一个哆嗦,发不出半点声音。
骇然低头。他看到五根粗壮有力的手指,死死钳住他的咽喉。
“霍……霍!”他使出全身力气,勉强发出轻微的哮喘。
“敢动我的女人?你他妹妹地活腻了!”身后的男人五指发力,“咔嚓!”一口血箭从马国豪嘴里标射而出……黑衣男子目射凶光,左手搂住马国豪的脖子,右掌用力一掰。
又一道脆响传出。
黑衣男子轻描淡写地松开双手。
马国豪缓缓瘫软在地,微微痉挛三秒钟,便不再动弹。
寂静的夜,寂静的大厅。一团鲜血和一具尸体,一男一女遥遥相望。
“炮!炮……”贵竹猛地跳起向他狂奔。
“苦了你!”郑三炮声音略带沙哑,紧紧搂住她。
“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贵竹呓语般地轻喃着:“你怎么知道我在地狱,我都快要降入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你不是让麻杆打听我吗?刚好我有个朋友认识他,向我传达了这条信息,我就知道是你在找我。”郑三炮感觉胸膛有点湿润。他双掌捧起她的脸,“很幸运我来得及时!”
贵竹抱着他又笑又哭,像个陷入癫狂的疯子。好一阵才恢复正常,意识到他们所处的现实,担忧道:“你……杀了人,往后怎么办?我还想着找你去自首……完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阻止你……”
她怕他跑了似地紧抓住他的胳膊,禁不住泪如雨下,她似乎感应到某个不祥预感。
“不许哭!看着我,抬起头!”郑三炮的眼神安然深邃,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嗯!我不哭,以后再也不会哭!”贵竹伸手摸了摸脸,袖子使劲地擦拭泪水糊满的脸。“你瘦了!”她伸手抚摸着他直挺的鼻梁和突出的颧骨,一对曾经傲然的眸子现在犹如历经风霜磨炼的岩石……“我们走!”
“去哪?”
郑三炮下巴上黑硬的胡须微微颤动,“去我们想去的地方!”
………………………………时钟向后拨七小时,五龙岛的三号码头上迎来了一艘小型游艇。与一般的游艇颜色不同,它通体碧蓝,不适合在蔚蓝的大海中航行,而特别适合清淡微浊的江水。
五龙岛码头上,浪急风狂,要多冷有多冷,寻常男人穿羊毛衫带夹克都受不了。三位身着单薄旗袍的年轻女孩站在码头恭迎客人。千娇百媚的女孩冻得瑟瑟发抖,雪白的大腿呈现铁青色。
无疑,这三名女孩放到任何场合都足以吸引众人的眼球。高挑的身材,浑圆翘臀纤细蛮腰,微施粉黛,看起来雅而不俗,可是和游艇上出现的女人一比,如同萤火虫见了太阳。
女人身着毛绒中娄,一袭羊毛长裙。宽松的服饰遮掩了她的身材,但她仅凭五官一项就足以秒杀在场的所有女姓。皮肤光洁如玉,脸上找不出一条皱纹和一点瑕疵;挺直的俏鼻精巧得像是象牙雕刻的,骄傲而自信地挺立……她走在旋梯上,如一只仪态轻盈优雅的狸猫。天生的笑眸轻轻扫了一眼码头上的人,长长的羽睫顿时慵懒地半合起来。
她身后的谢小环手提一只lv包,另一只手象征姓地搀扶着马蝈蝈的胳膊。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女孩时,惶恐地牵着马蝈蝈的衣角离开了村子。时间流逝,当年的小女孩已经变成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代价却足以让她迷惘一辈子。
第三人是个体型彪悍的壮年男子,短短的寸头,古铜色的一张脸棱角分明,眼眸平实。他名义上是马蝈蝈的保镖,真实身份是东四集团军某特务连连长,胡汉兵,上尉军衔,东四集团军曾经的单兵大比武王牌。这次受命护送马蝈蝈回娘家省亲。
三个人在船员的带领下上了码头,三名服务员齐齐弯腰,恭声道:“汪少在一号别墅,请!”
马蝈蝈不言不语打量着岛屿的环境。
谢小环太了解马蝈蝈了,当即挑了挑眉,“他就派你们来迎接?好大的架子!”
“对不起……”三名旗袍服务员本就冻得不行,说话间牙齿发出微微磕碰声。
谢小环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马蝈蝈,她暗自怜悯三位服务员,打圆场道:“前面带路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