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老一怔,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他在这荒无人烟的驿站待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这样有骨气的囚犯,不由地细细打量起对方来。
只见那少年囚犯大约十几岁的模样,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想来是吃了不少的苦头。虽是满脸肮脏,但眼神却如同明珠般明亮;虽是衣衫褴褛,头发散乱,但却让人感到一种不凡的气势。
山老的心里再度涌现出了一丝怜悯,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一句,却突然感到背后涌起了一股杀气。
山老转过头,看到了一脸凶相的姜四。
此时的姜四就像是一个看戏的戏迷,正看到兴头上的时候,演员突然罢工了,这不由地让他怒火滔天。
“怎么回事?叶君临,你为什么不喝?”姜四一边大声问着,一边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夺过了山老手中的水瓢,“呸”的一声,往里吐了一口浓痰,然后递到那叶君临嘴边,“怎么了,嫌没有料吗,老子给你加点!”
叶君临愤怒地转开头,一脸不容侮辱的倔傲与骨气,顿时与其他囚犯的那种唯唯诺诺,卑微胆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叶君临的这份骨气却像是在明显地在挑衅姜四,瞬间让姜四的怒火烧的更旺了。姜四一把抓过叶君临的头发,迫使他的脸朝向自己,然后把手中的水瓢强行往叶君临的嘴中塞去,大声的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怎么着,敬酒不吃吃罚酒,要让四爷我亲自伺候你?”
叶君临不停地挣扎着,拼命地想要阻止水瓢中的水进入到自己的嘴中,终于把水瓢撞翻到了地上。
姜四顿时火冒三丈,一股黄色的玄气瞬间覆盖住了他的左脚。姜四抬起脚,一脚踢在了叶君临的胸口上,叶君临痛苦地发出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雪地上,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姜四大喝道:“叶君临,你休得跟老子放肆!”
叶君临挣扎从雪地里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姜四:“你们这帮‘铸剑山庄’的狗贼,士可杀,不可辱,有种的,你就给我一个痛快!”
“痛快?”姜四冷笑一声,“叶君临,你以为老子不敢杀了你?你以为老子喜欢在这鬼天气里陪着你受罪?要不是我们少宗主吩咐下来,不要让你死的太痛快,老子早就一剑砍掉你的脑袋了,让你他妈的跟老子横!”
“不过,你小子也是个人物!”姜四顿了顿说道:“在我们‘铸剑山庄’的地盘上,跟我们的少庄主抢女人,你叶君临也算是独一份的了。”
那名叫叶君临的少年听完,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我和雪儿是真心相爱的,是姜州横刀夺爱,用卑鄙的手段逼雪儿嫁给他!”
“是吗?”姜四不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铸剑山庄的少庄主,远远比不上你这个囚犯?”姜四说完,重新舀起了一瓢尿水递到叶君临嘴边,“老子再问你一次,你喝是不喝?”
“不喝!”面对姜四凶狠的目光,叶君临丝毫不惧。
“嘿嘿。”姜四不怒反喜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挺硬气!”
姜四笑着,扔下手中的水瓢说道:“好!既然你这么硬气,那老子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姜四的眼神中泛起一抹凶色:“来人!把他给老子绑到栓马桩上,看他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见姜四是真的动怒了,几个武者连忙跑了过来,手忙脚乱的将叶君临绑到了马桩上。
叶君临背倚着马桩,恶狠狠地瞪着姜四。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一股黑气从他的眉心中涌现了出来。
“姜四,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叶君临恶狠狠地说道。
不知为什么,迎着叶君临的目光,姜四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里生出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谁也不许管他!老子倒要看看他到底能硬气多久!”姜四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驿站。
天色渐渐地黑下了来,夜晚的雪山开始变得更加寒冷。叶君临被绑在马桩上,静静地看着远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再一次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