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在泥坑打滚,蹭树,涂抹松脂,摩擦岩石等手段强化身体两侧的皮肤,它们将自己武装成重型坦克,在发情时抵御同类的伤害,同时也能阻挠可怕的掠食者的攻击。
除了增加防御力之外,它们还会有意识的磨牙,将自己的牙齿锻造成锋利的匕首,以在争夺交配权时获得更大的优势,将基因传递下去。
在食物匮乏的时候,野猪甚至能下水利用獠牙捕鱼为食。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在残酷寒冷的西伯利亚,为了抵御黑熊棕熊,虎豹狼群的猎杀,野猪这种杂食动物只能将自己磨练成一个扎手的猎物,以求更好的生存。
可即便如此,它们也无法摆脱食物的地位,每年都有大量的野猪丧命在东北虎口中。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东北虎,以君王的权威和力量维持着生态链的平衡。
这头野猪尚未成年,身躯长度有限宽度有余,一对尖而长的黑耳朵向后支棱着,几撮刚硬的长毛在耳朵末端延伸,像天线一般。
它是杂食动物,森林中有大把食物可以果腹,正值夏季,各种草药昆虫繁衍生长,不用顾忌许多,无脑吃吃吃,自然可以野蛮生长。
长而坚硬的鼻子拱动泥土,随着它的搅动,小溪一侧的水流被截断。
碎石连同水草淤泥都混在一起,堵塞的水流囤积在一起,汇成一滩死水。
些许泥点子被它刨的甩出水坑,落在土地上迅速干涸。
野猪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得意,抬起头。
黄褐色被泥水粉刷过的长鼻子猛一呼气,喷出不少脏水,露出两个黑黝黝的窟窿,那是鼻孔。
翻三翻,滚三滚,野猪周身沾满了淤泥,清凉的溪水带走它身上的燥热,被包裹着的感觉更使它舒服的哼哼起来。
在炎热的夏季,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泥塘,是多少野猪的梦想。
几棵并不算粗壮的红松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小溪不远处,更深的林中生长着一大片蒙古栎,都已抽出嫩叶,郁郁葱葱,渲染生命的颜色。
蒙古栎是野猪最喜爱的植物,它的果实淀粉含量高,有营养,味道好。
每年秋天,大堆的橡果成熟落地,野猪就等候在树下面,贪婪地享受美食。
风沙到此处已经是强弩之末,完全没了在山腰上的威势,有气无力的往林中吹动着。
野猪已经安静了下来,它身上包裹着泥巴,躺在泥塘里,闭着小眼睛,似乎准备小睡一觉。
现在是白天,猛兽都蛰伏了起来,安全性大大提高,舒舒服服的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晚上才好寻找食物,躲避掠食者。
微风吹过泥塘,水汽被蒸发更显清凉,远处的树叶沙沙响动,野猪十分惬意。
和正在享受的半大野猪相比,北极星此刻的心情简直是糟糕透顶。
它一路沿溪流而下,在密林边缘嗅到了一头香獐的味道。
追踪数百步,扭头一望,距离虎穴已经太远,牵挂着家中的幼崽,北极星没敢再追下去。
可饿着肚子也不是办法,总归是要多走走的,不主动寻找怎么能有机会呢。
平日里这硕大的森林生机勃勃,好似走几步就能撞见不长眼的猎物一样,如今饥肠辘辘,那些雪兔香獐,马鹿野猪却一起销声觅迹,不翼而飞了。
不走运的时候就是这样,即便再有力量,也只能饥一顿饱一顿,或者干脆忍饥挨饿。
又向密林深处前进一段距离,风中的气味儿寡淡,甜美的肉食像是随着风儿消散了一样。
捕猎这事,确实是有几分运气成分的,如今已是转了半个上午,仍没有一点线索,北极星已经决定打道回府。
大不了下午再出来转一圈,或许是今日天气不好,风太大,沙太多,猎物们都没出门吧。
谁料到回去的路上,靠近栎树林时,一阵从山上刮来的,滤去了沙尘的微风,给北极星带来了好消息。
淡淡的,被淤泥味道掩盖的,独特的,属于野猪的,鲜嫩的,腥臭味儿。
北极星淡黄色的双眼一下子闪亮了起来,整头虎都来了精神。
它谨慎的踏着铺就琐碎细枝的林地,沿着风向,缓缓靠近那味道的发源地。
虎的大猫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北极星小跑起来动作轻巧机敏,优雅且迅捷,有厚厚的肉垫脚底的绒毛做缓冲,大多数的声响都会被扼杀在摇篮中。
棕黄色的皮毛上,黑色斑纹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如同一件特殊迷彩,穿过枝叶草丛时,极难被注意到。
此处密林距离小溪并不遥远,越是接近,传入北极星鼻孔中的野猪气味儿就越清晰,饥饿的北极星不由得微微张开了嘴,舌头露出半截,鼻头耸动着。
这是裂唇嗅,嗅觉的组成一部分来自空气中的气味分子,一部分来自于口腔,嗅觉味觉本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