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空气中的饭香,金浩泽吞了口口水,和其它在日军中服役的朝鲜人一样,从来都是什么最苦,什么最累,就干什么,伙夫这种活计,自然也是由朝鲜人承担。
和绝大多数朝鲜人一样,金浩泽并不是自愿参加军队,读中学的他参加一次反日游行时,被警察逮捕,被法院判入军队服役,在军队中像他这样的人比其它朝鲜人更受气,更要忍受日本人的责骂与殴打。
对于这一切,他已经习惯了,也麻木了
要是日本人被打败了,那可真是一件好事
望着海岸上的日本人,金浩泽在心里如此想到,他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参加反日游行,那是在同学们的鼓动下,即便是在军队中被军曹们掌耳光,他会和其它的日本人一样说着“嗨”,顶多也就是在心里骂上对方几句。
昨天在目睹了日本人的惨败之后,望着那些个曾经殴打过他的日本人,他不禁幻想着,如果他们被炸死,那可就真的出气了,虽说心里这么想,但表面上,对那些个日本人,他依然非常恭敬。
“啊……”
突然背后的剧痛的惯xing让金浩泽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泥,不等他反应过来,镶有铜钉的军靴便踢到了他的身上。
“hun蛋,这是你淘的米吗?竟然làng费了这么多的粮食”
军曹一边踢打,一边责骂着,而金浩泽只是在抱着头在沙地上滚动着,呻yin着,就在他的意识模糊之际,耳边却隐隐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异样的轰鸣声,接着是一片hunluàn的喊叫声,原本军曹落在他身上的脚消失了。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把他从神情恍惚中震醒过来,接着又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
“怎么回事?”
ou了一把脸,拭去脸上的血污,躺在沙滩上的金浩泽朝着周围看了看,周围到处都是爆炸的汽làng,那爆炸和普通的爆炸不同。
每一次当那些飞机在距离地面百米的空中掠过时,却只看到飞机的下方不断落下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黑点,无数小小的黑sè的拳头大小的东西自空中散落了出来。然后那些罐子也突然弹开了,罐体的外壳分成了两半,就像突然张开了两片小翅膀,而在那两片翅膀下面挂着一个黑sè的圆球,它们在空中旋转着飞速下落。
“那是什么东西?”
金浩泽惊讶的看着那些小黑点旋转的落下,那些原本奔逃的士兵们似乎也知道大难临头,他们连忙趴倒在地上,抱住了头。。突然爆炸发生了。那些小炸弹在离地十米左右的的空中猛的炸了开来。四散的弹片像风暴一样打到了趴在地上的那些士兵的身上
不时的沙滩上会传出一声爆炸,接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在沙滩上、陆地上不断炸起,躺要沙滩上的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架飞机从一阵人上空飞过后,伴着一阵阵剧烈的空中爆炸,原本的那一群奔逃的人都躺了下去,到处都是伤兵发出的惨叫声。
眼前的这一幕,只把金浩泽吓的脸sè煞白,他清楚的知道,即便是他趴在地上,恐怕也难以逃过空爆弹的杀伤。
时一阵哀嚎声传了过来,金浩泽连忙向着那些他曾经痛恨的日本兵看去,那块空地已经变成了一付地狱的景象,前面的那些临空爆炸的小炸弹把那些士兵打得血
ou模糊,鲜血已经地面、沙滩给染成了一片赤红。
有几个幸存下来的士兵正在拖着满是伤口被鲜血染红的躯体一边哀叫着,一边拼命的的挣扎着,他们的身体似乎都已经被炸碎了,尽管他们的躯体看似完成。
海风把爆炸产生的浓雾吹开了一个口子,金浩泽却只见沙滩上在密密麻麻撒满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小炸弹,然后一团黑sè的烟雾正在慢慢的升起,在小小的弹坑四周三个士兵血
ou模糊的躺在那里,接着又听到他们微弱的呻yin声。
一具具尸体随意的如儿童的玩具一样被丢弃在周围,整个海岸线上到处都是一片腥红血放眼望去,在那些尸体中间到处都是血
ou模糊的伤兵伤兵们发出痛苦的呻yin声,然后在血泊中蠕动着、挣扎着。
不一会那些浑身血淋淋的日本兵停止了先前的挣扎,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痛苦的呻yin声越来越小,而这时周围仍不时响起爆炸声,那是落在地上未曾爆炸的炸弹的爆炸。
数分钟后,随着最后几架飞机投空投弹箱,空袭结束了,结束投弹后,飞机又半象征、半示威的俯冲着朝着地面上的敌军扫shè一轮后,方才得意的朝着南方飞去。
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长时间,直到很长时间都听不到爆炸声后,金浩泽方才站起身来,可在地面上,依然还能看到那茶杯大小的带有两个弹簧翼片的炸弹,在他的周围尽是一片痛苦的呻yin声,就在他准备和其它人一样,去救治伤员的时候,却听着空气中隐隐的传来一阵爆炸声。
“是支那陆军的炮击”
一名军官的话语解答了他心中的疑huo,而金浩泽却朝着空中已经消失的飞机望去,相比于炮击,他更害怕的却是空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