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了与大总统认识亦有十四年”
在回答问题时日置益连忙又恭维道
“当年我于贵国庚子国变时来华,亲眼目睹大总统如何将大厦将倾之中国,治理成今日之强国,大总统治国之能,实是让人钦佩的很”
虽说日置益的话听着心里是高兴,可袁世凯却知道两月前眼前这人可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成中倜的大总统,全是把自己当成朝鲜的李熙,拿中国当成朝鲜视之
“说来贵国到是才让人钦佩,二十年前,贵国先败清国,当年本大总统若不是奉调回京,不定会沦贵国阶下之囚十年前,贵国又败俄罗斯一跃成为列强一员,世界强国,而中国却不过只是老大弱国而已真可谓是贵国为刀俎,我国为鱼rou啊”
感叹ˉ之时,袁世凯瞧着日置益脸上的难堪之se,心下顿觉一阵爽
“正所谓,知耻近乎于勇,别说是这人,就是兔子,兔子bi急了还咬人那你就是不是这个理啊老朋友”
袁世凯的不依不饶,却只日置益的脸se一阵红一阵白,若是过去即便是他不放言反驳也定会抚袖而去,可现在,他却只能在这坐着,甚至还要陪上笑脸,这时他才总算明白,那些中国同行为什么总是会流lu出那副极为苦涩的笑容
“大总统所言极是”
赞同之后日置益便有意将话题引入已定的轨道
“鄙人有幸当贵国鼎革之际一直住在北京亲眼目睹了这场大变动这三四年来,鄙人既庆贺贵国经过一番大luan后,终于认定了大总统是国家的领袖,各党各派都一致拥戴大总统,但鄙人冷静地观察了许多年,又为贵国的前途深为担忧”
日置益的话倒是的袁世凯,尤其是陆徵祥一阵不解,他看着日置益,按照他去外jiao部拜访时的说法是为两国和平,拜见大总统,商讨两国举行和平谈判事宜,可这会他怎么朝这上面扯了
只是一名外jiao官的陆徵祥又岂知日置益的心思,自认为极为了解中国和眼前这位大总统的日置益知道,自己应该从什么地方作突破,从而在未来的谈判中,争取对日本有利的条件
取下口里的雪茄,袁世凯眯起眼睛问道
“哦?不知公使先生,你担忧什么?”
“我担优贵国的祸luan并未止息”
日置益望着袁世凯,以十分诚恳的态度说,
“今日中国正值变革富强之时,尤其是贵国江苏陆军已于战场展示其实力,正可谓仅以江苏陆军之强,便可将贵国推入强国之列”
反间计
陆徵祥立即明白了日置益的想法,这会出于外jiao上的礼节,他却不能去打断日置益和大总统的对话,只能在一旁干急着,不时朝着大总统使眼se,而大总统却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
“但我们是老朋友了,所有,有些话却是不能不说,中日两国间,近来真意殊欠疏通,中国对日本举措既多有疑虑,且挟有无谓之误解
日本国民中的一部分,亦怀疑中国当局的诚意,常抱反感,加以第三者挑拨中伤,对两国邦jiao时肇意外之危险,由此才有今日之恶化,固然,贵国爱国之士言称,胶澳归属中国,这一点,日本亦无意反对,然若是此事,为野心之辈利用,只怕于大总统大不利啊”
听着日置益的话,袁世凯却坦然笑道
“说来说去,你无非就是说此事事发于江苏方面可却没说,若是没有贵国的蛮横,又岂会导致今日之事”
“大总统所诧异”
日置益习惯地扶了扶眼镜,神态严肃地说道,
“这个祸luan的根源表面上是由日本所引,可却与贵国国内的政治人物之野心不无关系,此战之最大受益者,非日本,非大总统,而是……”
“李致远是吗?”
打断日置益的话未理会陆徵祥投来的眼光,袁世凯的脸上lu出些讥讽之意
“面对那种局面,别说是李致远,即是本大总统又岂甘愿贵国掠我国之土,又岂甘受贵国之专蛮无理?至于受益,本大总统倒是要谢谢李致远,若非他之决断,我中国之土岂不要丧于日本?昨日关东,今日胶澳,哼哼……”
冷笑着袁世凯端起茶杯虽持起杯盖却未曾喝茶
“明日,怕贵国就会意图染指全中国了,这次,李致远断然断贵国染指之心,如此忠于国事之士,本大总统岂不会谢之?至于声誉嘛日公使倒是多虑了,中国是民主之国,总统之位·有能者、得民者居之,他日大选之日,李致远凭此之功·当选大总统,不正是中国之幸”
袁世凯的话只让日置益脸上尽是不敢置信之se,而陆徵祥同样惊讶的看着大总统,全未曾想到大总统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至于今日”
双目微敛,直视着日置益,袁世凯脸上的冷笑渐浓
“中日两国之冲突,责在日本,而非中国,日本侵我国境,岂是友邦之为?如此公使大谈为两国将来·两月前,贵公使出言相威时,又岂有为两国将来之意?”
话点至此,在日置益不知如何应对时,袁世凯却又突然说道
“但为两国之将来,本大总统却无意bi迫过甚·所谓之媾和,皆应由战胜国提出,今日本大总统提出以下五条,请贵公使转jiao贵国大隈首相”
喝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袁世凯又补充道
“第一,贵国从山东、江苏无条件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