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也渐渐从心怀希望到低落山谷。
觉浅来劝她:“小姐,日头都落了。”
锦书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叹了口气:“是呀,花羹也凉了。”
她端起那碗想将它倒了,最后还是别扭的又放下在一旁。
她没注意翻到墙头上的少年郎正看着她的举动忍俊不禁。
他如今已不应当光明正大出入程府,偏偏心里还记着与小姑娘的约,这才又偷偷翻了墙进来。
程府老爷夫人心善才愿收留帮助,但他向来是从小在极为复杂的环境中长大的,又怎么会瞧不出他们眉目间的隐忧同他有关。
此一举实属无奈,然而时年他年纪尚轻,不懂得这世间有个词叫情难自禁。
这一夜锦书却怎么都难以入眠,心中不免恨恨的想,他轻易就失言,日后便再不理他了。
这么想着最后还是入睡,睡梦中也嘟囔着那人千般不好。
周寻趁她睡着了轻手轻脚进来,见她入睡将一样东西置于她枕畔又为她掖了掖被角就出去了。
明知再待下去恐惹祸端还是不自觉的进了膳房,看着那一碗凉透的花羹忍俊不禁最终还是将它悉数吃完了。
大抵是她不常亲自下厨,一时也琢磨不住分量,羹里的糖着实是放的有些多,甜的过分。
这人来得突然,走得也快,仿佛除了庭院高墙与后院中的树和花,并无人知晓他来过。
锦书晨起,眼尖的一眼便瞥见枕畔的东西,原是一封信和一块玉。
玉她本是一点也不关心的,只是先打开信来看。
“小姑娘,哥哥如今已沉冤昭雪,寻了好去处,日后有缘相见。这块玉是我身上唯一最宝贵之物,如今便赠予你拿去玩罢,就当是我的谢礼。”
锦书将信来回看了又看,只是再瞧也不会凭空多出几个字来。
她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拿起那块玉来,确是一块色泽莹润透亮的上好白玉可她嘴里仍旧道:“谁稀罕你的玉……”
可日后她却将那玉穿了孔日日带在身上从不离身,便是觉浅要看一看她也小心护着:“宝贝,轻易不给瞧。”
觉浅是和锦书自小一同长大的,心中也猜到几分便毫不避讳的问她:“小姐心里对那周寻是个什么感觉?”
锦书认真思考了半刻,拖着腮道:“大抵是因为锦书自小没有兄长姐妹在侧,便觉得见了他格外亲切。”
觉浅心中纳闷:当真是如此?
此时被锦书日日念叨千遍百遍的人正好打了个喷嚏。
他才到了清和县。
这里是他爹去世前叮嘱他唯一的远亲所在,他而今孤身一人便只好投奔于他们。
他来的这样突然,那远亲原是一时有些为难,见周寻带了家产来投奔一时之间又突然变了神态急忙迎他进去,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