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点点头,就再没有说话。冲着在一旁蹲着看蚂蚁窝的孙子招了招手,说道:“腾儿,我们该走了。”
男孩站起身,很乖巧的到了老先生身边,拉起爷爷的手。
祖孙二人就如来时一样,去时也一样。
约翰就茫然的站在那里。也忘记开口请留,更忘记了开车相送。
远处,祖孙二人的声音依稀传来……
……
“爷爷!”
“嗯?”
“你和他认识吗?”
“不认识。”
“那为什么在他面前耍戏法?爷爷不是教我,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这样做吗?”
“腾儿啊,因为人心不同。我可以在约翰面前用,却不能在其他人面前露。腾儿,你随我走了这么多地方。看到了什么?”
“好多好多呀,我说说看,有往汽车上撞的大婶,有旅游团里老带着我们买东西的阿姨,有说话声音很大,话很多。我却根本听不明白他说什么的叔叔,还有在白房子前举牌子的哥哥姐姐,还有……奥。我知道了!”
“说说看。”
“我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耍戏法了,因为他们的戏法,比爷爷都厉害。爷爷的戏法,变不过他们。”
“腾儿真聪明。”
“爷爷。”
“嗯?”
“我想回家了。”
“回家做什么?”
“回家找妈妈。”
“然后呢?”
“上学读书,好好学习,好好孝顺妈妈和爷爷。做个好孩子。”
“腾儿乖……爷爷带你回家。”
……
这是余泽所听所闻所观的一切景象。
到此,余泽脱离意通境。还归本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地上,与约翰对视。
余泽睁开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好像没有明白什么,他抬起头,像是要询问约翰什么,约翰却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的说道:“走,孩子!我们该继续启程了!看,终点就在那里,用眼睛就看到了!赛门已经等我们多时了,不要被他落下!go!go!go!”
不知道为什么,余泽一下子心中敞亮通透了,好像之前的烦恼,全部都消失了,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奋力的追了上去。
……
余下的日子,余泽没有再费尽心思的去琢磨这个,琢磨那个。他就如同一个跟在爸爸身边的小孩子,随着约翰,进山游戏,与赛门耍闹。听约翰讲讲他人生中有趣的经历。
有的时候,约翰来了灵感,会动刀雕刻,而余泽就站在他的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看他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