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她,另外一面是嫡正代表的正统。不管哪个,都是在太诱人了。
他不由得苦笑,宝馨体谅他,“殿下夜深了,睡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朱承治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宝馨抬眼瞧他,“殿下明天还要进宫呢。”
朱承治摇摇头,“明个是侍讲官的休沐日,我们也跟着不用上课。”说着他伸手来拆她头上的钗子,帐子里光线昏暗,睁大了眼,也只能把身底下的人分出个大概来。他探出手去,摸索着拔下她头上的镶珠宝金簪,她不喜欢戴狄髻,更不爱插戴全套的头面。发髻上头戴个簪子还是为了能固定住髻子。
固定发髻的簪子被拔了下来,被他丢到一边,金簪落到脚踏那里咚的一声,在静谧的屋子里头格外突兀。
帐子里头又窸窸窣窣的,宝馨压住他解自个立领金扣的手,“殿下这是要干甚么!”
又是拆头发又是脱衣服的,难不成被自己那番话说的恼羞成怒,觉得干脆一股脑吃下肚子再说?宝馨惶恐了起来,她无所谓这个的,又不是真正用什么妇道教出来的千金小姐。不过自个要是和他有个什么,一辈子捆在一块,都不带解绑的。
“睡觉。”朱承治言简意赅,拇指摁进金扣的缝隙里,轻轻往外一翘,金扣就解开了,接下来的几个纽扣如法炮制。他按住她乱挥的胳膊,直接把外衣给剥弄下来,往外头一丢,裙子也是这样。
他感觉到手上衣裙沉甸甸的,“这么热的天,穿这么个厚衣裳,你倒也不怕被热的中暑晕过去!”
“奴婢要训人呢,自然要穿的能镇住人,难道还能穿的和屋子里头那样?”宝馨掐了一把他的手。
朱承治嘶了声,想起上回见着她在屋子里头的穿戴来。下头一条白绸裤,上面穿着粉色的抹胸,轻薄的轻纱小衫子套外头,越发显得里头风景美不胜收,峰峦起伏,平底平坦。他呼吸急促。然后下头的人挣扎着要起来。
落到手里的肉,哪里那么容易放出去?就算不真的吃到肚子里头,放到身边瞅瞅也是好的。
他一把按住肩膀把人给按回去。男女的力量差距叫宝馨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有拼过他那一下,转眼间人就躺回去了。
朱承治在她身边躺下来,“我今个在宫里忙活了一天,回来还要给你收拾残局。就叫我好生躺一会。”
“残局,甚么残局?”宝馨挣扎着要起来,他一条手臂横来,压在他胸腹上。江宁府的绸缎极薄,贴在肌肤上似乎无物,融融的体温传来。将男女的分别豁然拉大。宝馨忍不住口焦舌燥,她身体年纪比朱承治还要大个几岁,比他还熟。
身体到了年纪,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特别渴望肌肤之亲,她不是圣人,也不是太监,自然也是一样。偏偏今天也在每月的那几天里头。
朱承治在昏暗中听到她骤然急促的呼吸,身上不由得狠狠颤了下。心仪的姑娘就在身侧,要是没有半点触动,那就是死人。
他迟疑了下,还是凑过去,这事他也想。夜里做梦都想,尤其那回,他做了一回偷香贼之后,夜里除了正事之外,躺到床上,日思夜想的就是她。柔软的身段,娇嫩的嗓音,千娇百媚百转千回,把他给弄得死去活来。
以往为了叫他知道男女之事看的那些图画,里头场景还有姿势一股脑的全部在梦里用上了。亭子里,水井边,秋千上。他身上又燥热起来,手指探过去,摩挲着她的脸颊。
宝馨咬唇,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生生把涌出来的冲动给忍住,“殿下,明个没事,还是要早点睡。”
朱承治嘴里胡乱答应,脑袋已经抵在她肩头,她不答应,他不好勉强,但胀痛的滋味半点都不好受,他咬咬牙,滚到一边,被子把自个一包,成了个粽子。
沙帷子在徐风的吹拂下,微飘起来。宝馨穿着中衣,身上连个被子都没,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朱承治,认命似得,闭上眼睡了。反正夏夜里凉不到哪里去,她自个睡的时候,就套着个抹胸。
闭上眼,万般杂念都被排除出去。没了杂念,白日里头又累了一场,宝馨很快睡过去了。
朱承治忍了那么久,脑袋终于舍得从被子里头探出来,透透气,宝馨一个翻身,压了过来。他顿时神清气爽,喜气洋洋。谁知人压了过来,就没接下来的动作了,他等了好会,听着她放长了的绵长的呼吸。
他气的牙痒痒: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还真的睡着了!
朱承治气的恨不得跳起来把这个没良心的托起来,丢到书桌上去,大战三百回合。但他憋屈的又自个缩回去了。心里默念好几段佛经,心头诸多念想才慢慢平伏下去。
天不亮,方英就起来伺候。他是贴身伺候的太监,主子没发话,他也不用上夜。启明星还在天边挂着的时候,府里就已经活泛起来了。
方英走到正房外头,外头太监和他附耳说了几句。方英满脸惊愕。短暂的惊愕过后,他抽袖叫人准备热水还有香胰子等物。
待到天边终于翻出鱼肚白,方英进去,就瞧见丢在地上的女人衣裙。
朱承治不等丫鬟动手,自个伸手撩开帐子,他衣带松了,衣襟落下一大半,露出片胸膛。里头宝馨懒懒的,换了个床,软软凉凉的,睡的很舒服,倒是有些不想起来了。
她眯了眯眼,而后脑子猛地一抽清醒过来。她抬头就见着那边哈腰的方英。朱承治已经自个穿了鞋,下了床。方英送朱承治到那边去,回身的空档对宝馨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