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里头来,我睡外头。”说着他还真的把她往里头一翻,男女天生的力道差距马上显现无形,宝馨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人就被拨到一边去了。
疼倒是不疼,软绵绵的,她躺里头,朱承治躺下来,横绝了一切外头的直接接触。炕床里头就是一面墙,这边儿是他。把她结结实实的护在里头,浑身上下似乎都软了下来,绝对的安全。
“好端端的,怎么叫我睡里头,要是殿下夜里要人服侍起夜,那要怎么办?”
这话说得朱承治俊脸微红,他不自然的脑袋转了个边,“过年的还讲究这些!”就算真要人服侍起夜也不会叫她来,他算是琢磨出男女间相处的诀窍来了,亲近是要亲近的,但不能太亲近了。
叫另外一个看自个脱裤露腚上茅房,再多的爱慕也不够耗的。该避就要避,该躲就要躲,半点都不要犹豫。不然到时候吓着人,他找谁哭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朱:我上厕所你就别跟来了……
宝馨:我才不会去,你放心……
第77章百病
大年夜里,两人谁也睡不着。
按道理这这夜里除了孩子以外,所有的人都围在一块守岁,等子时之后的新一天。不过明个要顶黑入宫,膝下又没有孩子,不能随心所欲,关起门来睡觉。睡觉也睡不着,心上的姑娘就在身边,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睡不着。
这年纪真尴尬,早就长成了,也能做坏事。可真要做出来吧,又怕自个初次表现不佳,闹出笑话。
朱承治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自个没经验,叫下头的太监们去打听。打听之前说了狠话,要是回来敢蒙蔽他,赏一顿好板子。下头的太监们琢磨这些旁门左道,那是天生的行家,不消几下的功夫,什么都给他打听来了,还有些奓着胆子给他出主意,要不找个丫鬟练练手,等功夫练出来了,再去和徐姑姑如何如何,到时候就不会出丑啦。
朱承治不干,不认识就为做那事,又不是上胡同里头嫖粉头。那样儿简直就和畜生□□似得没差。
身边女人呼吸轻轻的,羽毛漂浮在空中,轻柔舒缓。寂静的夜里头,如同一曲靡靡之乐,敲在心头,又酥又痒。
睡是睡不着了,朱承治躺那儿,紧张的半根手指都不敢动。浑身上下僵那儿一炷香,背脊底部就麻起来。他动了动腿脚,把在肢体上弥漫起来的酥麻给驱赶一下,“宝姐姐,明个过年,你想要甚么没有?”
宝馨也睡不着,听他这么问,睁着眼想了好会,“明个啊,殿下能平平安安从宫里回来就行。”
朱承治听这话就喷笑,“你这话说的像甚么呢,宫禁内难不成还是龙潭虎穴?”
说罢,身边的褥子微微一陷,她翻了个身,手掌托着腮,“难道还没说错?明个殿下好好给皇后娘娘和惠妃娘娘拜个年,这两位娘娘也挺不容易的。”
说起惠妃,朱承治沉默了下来。惠妃不是个聪明人,或许就是因为不是个聪明人,依附王皇后在后宫生存,宣和帝不发落折腾她的话,过得不是很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儿子在宫外,见不着儿子,恐怕心里的滋味只有她自个才知道。
宝馨对王皇后也好,惠妃也罢,也就现成仇人。她在朱承治面前提一提,不是多同情这两个,而是好人有时候也是要装一装的。
“嗯。”朱承治嘴里应了声,他伸手摸向身边,摸到她的胳膊,“明个我尽早点回来。”
“我就等着殿下回来呢。”
大年初一宫里还是一样的要照着时间下宫钥,朱承治又在宫外开了府,到了时间,也不会留在后宫,只有早点回来一条路。她就掐着时间等朱承治回来和她一块吃团圆饭就好了。
“奴婢现在就殿下了。”宝馨说的凄惶,“奴婢十一二的时候,就叫镇守太监给送到宫里来,到现在都记不得家里到底是个甚么样了,身边的就殿下一个。”
朱承治心头猛地被触动,两人就是两株孤草,抱在一块了,天地之间,就他们俩是个伴儿。
“你放心,明天我早点回来。”
宝馨信他。闭上了双眼,心头的事儿放下来,入睡的就特别快。朱承治没料想宝馨竟然能睡的这么快,他心潮澎湃,给她个承诺,正等着她热泪盈眶呢,结果她一头歪倒就睡了!
朱承治羡慕又气愤,自个默默的憋屈了会。慢慢酝酿睡意,睡了过去。
四更天的时候,朱承治就被叫醒了。睁开了眼,瞧见宝馨已经穿好了衣裳,整理好了妆容,站在炕床边,笑吟吟的望他,“殿下,该起啦。”
四更天这会儿是人最困乏的时候,民间的偷盗专门挑这个时辰,最好得手。朱承治一手撑在额头上,把还没有完全从脑子里头褪去的困意强硬逼下。他伸出手,宝馨扶他起来,叫太监伺候他到那边小屋子里头出恭排污。
皇家多讲究,上个茅房,里头的衣服要换掉,身子都擦洗了一遍,等到人出来,浑身上下簇新。
温热的脸巾递过来,擦了脸,仔细用牙刷沾了牙粉把牙给刷了。脸上涂了一层香膏子,北京的天干燥又冷,寒冬腊月里头出去,光着脸出门不消半天,脸皮就能皲裂。
梳了头穿了衣裳。起得早,还没到出门的时候,宝馨特意挑了个大清早叫他起来,把他迎到桌边,丫鬟们捧上几盘早膳来,打开了,里头都是热气腾腾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