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他身姿如竹如松,眉目中始终带着一丝傲气,看起来并非那沉迷美色之人。
对此等风骨之人,皇帝饶是觉得他有失大节,心下却不由感叹了一句果然是副好皮囊。
对谢家这个长子,他也早有耳闻。据说是商女所出,长相学识都是一流。
他原本身份背景虽差了些,但在京中的名望却还算不错,只是如今却栽在了一贱籍的哥儿头上,还与他诞下了子嗣,实在是不堪大用,着实可惜。
皇上再转头去看那跪在旁边的哥儿,只见他容貌十分清丽,却是比一般女子都要美貌几分,便觉得怪不得能把谢槐钰这样的人也给勾了魂去。
“陛下,谢爵爷在外求见。”御书房外,一个宫人走入殿内禀报。
皇上皱了皱眉头,既然谢爵爷也到了,那便一并请入殿内,也好就此事有个惩治。
那宫人得令后,即刻将谢爵爷请入殿内。
谢爵爷听闻谢槐钰先去了,便已是万分怒火。
如今一见到谢槐钰,额上青筋凸起,便指着他骂道:“谢槐钰,你这个不孝子,守孝期间押玩小厮,还诞下子嗣,实在是大逆不道!”
谢爵爷嗓门颇大,吵得皇上一阵头疼。那孩子好容易被林舒语哄住了,被谢爵爷一吵,又是大哭不止。
“父亲?”谢槐钰见了谢爵爷,却是一挑眉,故作一脸诧异的说道:“父亲怎得出言如此,那孩子并非是孩儿的,这等事情可不能乱说。”
“你竟还狡辩!”谢爵爷见谢槐钰不承认,更是恼怒,当场就上前指着林舒语手中的孩子说道:“孩子都已在此处,当着圣上的面,你却说不是你的?”
“正是因为当着圣上的面,瑞石不敢欺君,这孩子当真不是草民的。”谢槐钰却道。
他又朝着皇上叩首道:“陛下……草民原本不欲言说,可这脏水如今眼见着要扣到我头上,我也不得不说了。”
见他如此淡定,皇上便是一皱眉,觉得此中似有蹊跷。
他看了眼旁边的谢爵爷,便开口说道:“你说,我倒想听听,你对这孩子有什么解释。”
谢槐钰得了这话,心下便又笃定了两分。他扬声说道:“回禀陛下,这哥儿和一貌美丫鬟可是草民母亲谢娄氏送来的,说是念着我在乡下守孝辛苦,寻两个人替我分忧。”
听到此处,皇上便已是眯起眼睛,神色暧昧的看了谢爵爷一眼。
做继母的给在乡下守孝的继子送这般貌美的哥儿和丫鬟?
皇帝身在宫中,对这等妇人间的腌臜手段见识的只多不少,当下就对原本心中那个温柔贤惠的谢家命妇有了另一番品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