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在念小学,却很喜欢崇拜陆琛这个哥哥,回国后便整天缠在陆琛身边叽叽喳喳。
好在陆琛并不因父亲对幼弟的偏爱而迁怒于他,反而对他疼爱有加。
楚洛还记得那天是周六,陆父一大早便找茬将陆琛骂了一顿。
陆琛早已习惯父亲的喜怒无常,通常沉默以对,很少反驳。
只是这一切恰好被陆爷爷听见,他当下便沉下脸来,转头支使陆琛带小珣出门玩。
陆琛知道爷爷是要与父亲谈话,于是便带了弟弟出门。
小珣嚷着要去找糖糖姐玩,陆琛便牵着他去了相隔百米外的楚洛家。
楚洛的爷爷奶奶都很喜欢陆琛,尤其是奶奶。
有一回楚洛听见奶奶私底下和爷爷说:“我看陆琛这孩子挺好的,别的不论,他家里人口简单,没有那么多幺蛾子,以后我们糖糖嫁过去,不用受婆婆的气,他那个爹和后妈也管不到他们头上来。”
爷爷哭笑不得:“我们家的小公主高中还没毕业,难为你打算得这么长远。”
奶奶满脸的理所应当:“你是不知道,现在优秀的男孩子多抢手,难为陆琛和我们糖糖这么般配,不早点替她考虑怎么行?”
陆琛常来她家,熟门熟路的,那天楚洛还在睡懒觉,被在外面“笃笃笃”敲门的小珣吵醒。
她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去开门,陆琛一见她便忍不住笑:“昨晚又熬夜看漫画了?”
楚洛恼羞成怒,气鼓鼓将他往门外推:“我要洗漱啦!”
其实她是熬夜看了电影。
春光乍泄。
若干年前的老电影,却将光影间的艺术发挥到极致,每一桢画面都美得像是静物画。
她看完后便对阿根廷念念不忘,拽着陆琛说:“我们去乌斯怀亚旅游好不好?”
小珣好奇的探头探脑:“乌斯怀亚是哪里?”
陆琛简单解释:“阿根廷城市,火地岛首府,离南极圈最近的城市。”
楚洛满脸的向往:“据说那里是世界尽头,乌斯怀亚灯塔,拥抱全世界所有的伤心人。”
陆琛失笑:“那我不能带你去。”
她耍赖:“不管,今年寒假,你要带我去那里。”
每年11月到3月,是南极圈的夏天,最适宜游客到访。
其实陆琛一贯很宠她,有时候连她哥都看不下去,说:“你真是把这丫头惯得无法无天,都没法管了现在!”
她想去阿根廷,陆琛没有不答应的,只是说:“就一个条件,去了不能哭。”
只是那年冬天两人最后也没能去成乌斯怀亚。
所有的变故都起源自那一天。
那天中午三人回到陆家,却发现陆爷爷已经被送进了医院,小珣在旁边哇哇大哭:“爷爷早上还是好好的。”
赶到医院,才知道陆爷爷是因为心脏病突发,医生在旁边叹气:“老首长这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楚洛心神不宁,转头去看陆琛,却发现他双手捏成拳,两眼通红的注视着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