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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师兄&rdo;二字喊到唐白羽心坎里，说的话又合他意。唐白羽兴高采烈地起身，拍了拍苏锦的肩膀道：&ldo;好，贴心，懂事，比那混小子好一百倍！&rdo;

接着，他若有所指地瞥了唐青崖一眼，在对方满脸的不明所以中，不知在脑内补全了什么百折曲回的故事，连带着看向二人的表情都充满了宽容，意味深长道：&ldo;挺好，挺好。&rdo;

唐白羽抬脚歇息去了，留下唐青崖和苏锦面面相觑。

良久，唐青崖皱着眉看向苏锦：&ldo;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rdo;

苏锦唇角一点笑意缓慢扩大，好整以暇道：&ldo;师兄恐怕误会我们二人的关系了，以为我是你的……那什么之交，因此甚是欣慰啊。&rdo;

&ldo;我……&rdo;唐青崖刚要否认，想起唐白羽那一脸的&ldo;你们好好的&rdo;，又并怀有对苏锦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竟是停住了。

他暗想，自己平日究竟有多交友不慎，让唐白羽闹心至此。

只顾着后知后觉地自我检讨，全然没有多留意苏锦对这似是而非的&ldo;误会&rdo;全然无所谓似的，之后想起这人还能拿这个调侃他。

唐青崖眉梢一挑，想，&ldo;真是出息了。&rdo;

有了唐白羽帮忙之后，信息查探的效率提高不少。此人仿佛认定了苏锦和唐青崖有某种不可告人的感情纠葛，对此苏锦显得比唐青崖更加泰然。

&ldo;齐家现在的家主名宣，年初方才继任，是个打小没娘、爹又不疼的倒霉孩子。他幼时由宋如晦教导，对宋如晦言听计从。不过也许是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最近几年‐‐尤其是继任家主的位置之后‐‐开始叛逆了。&rdo;唐白羽侃侃而谈，&ldo;今年二十三，正是要一展宏图的时候，宋如晦的话便不大听得进去。&rdo;

唐青崖接话道：&ldo;我问了好几个江湖上的朋友，这齐宣不是省油的灯，听闻他与宋如晦的关系现在极其紧张。&rdo;

&ldo;宋如晦本人不会武功，早年蒙受齐家上一任家主的恩惠，习得不少阵法秘术。他与齐宣在招安令这事上起了争执，齐宣断不同意与庙堂有染，而宋如晦则相反。他离了滁州，自然也有用武之地，据说一直在宣城……&rdo;

说到此处，唐白羽骤然停了，他一抬眼，立时发现哪里不对。而苏锦却是一副意料当中的表情，同唐青崖交换了个果不其然的眼神。

唐白羽凝思许久，卷起桌上一堆书信，撂下&ldo;我继续查&rdo;后，一阵风似的卷走了。

待到唐白羽走后，唐青崖饶有兴致地问苏锦道：&ldo;你是怎么想到宋如晦的？不是说江湖之大，本不认识什么人吗？&rdo;

苏锦笑道：&ldo;那日在洞庭，燕大哥介绍的人太多，我偏生只记住了他，觉得桃花坞不过一帮不足为惧的杂鱼，怎么混进来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故而留意了一下。&rdo;

&ldo;然后呢？&rdo;

&ldo;同何常交谈之时神色亲近，想来是一丘之貉。&rdo;

唐青崖捶他肩膀：&ldo;不早说！&rdo;

苏锦坦然道：&ldo;无凭无据。只是我不方便抛头露面，怕打糙惊蛇，只好劳烦你师兄了。&rdo;

唐青崖无奈地摇摇头，叹道：&ldo;最初遇到时不过白纸一张，别人说什么都信，现在竟然也学会算计人心了。&rdo;

苏锦道：&ldo;我只算计旁人，不会算计你。&rdo;

他耳根一红，心上一软，只觉得整个人愉悦万分，被这句硬邦邦的话哄得心花怒放。唐青崖背过身去暗笑，再转过头，又是谈正事的口吻道：&ldo;我也打听了一下。洞庭一战之后，江湖上都知道了谢凌还有个徒弟，你注定成为众矢之的。&rdo;

苏锦没有表态，只凝视他，示意后文。

唐青崖被那目光盯得有些面红耳赤的先兆，错开眼神，兀自道：&ldo;至于《凌霄剑谱》，更是要和你绑在一起，大家笃定在你身上。&rdo;

苏锦诚恳道：&ldo;的确在我这里，不过我还没有悟透九式，当中更有四种变化，师父留下的文字太过晦涩，看不懂。&rdo;

唐青崖结结实实地哽住，决定无视这人继续道：&ldo;……总之，日后行走江湖，你把你师父的剑藏好，那些名门正派也如狼似虎的。还有你那诡异的心法，他们传说谢凌的徒弟濒临走火入魔，却行动如常，怕是阳明洞天根本算邪教……你懂我的意思吗？&rdo;

&ldo;自身得不到，于是见不惯别人好。&rdo;苏锦神色如常，仿佛诉说之事与他并无干系，&ldo;要么会想方设法来抢，要么寄托于悠悠众口‐‐可是会杀人的。&rdo;

&ldo;你现在还想报灭门之仇吗？&rdo;

他以为苏锦的性子直，定会就事论事，立场也非黑即白。

岂料这话一出，苏锦明显犹豫了，他的目光默默地落在不易的剑身上，脑海中想起那日程九歌说，&ldo;不易乎世，不成乎名&rdo;，这听上去似乎与他心中所想殊途同归，时间久了，发现原是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