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发泄。”
向珊自然知道以濛想在是不清醒的,只是下意识地在发泄着内心不甘愿的情绪而已,强制她,对她用蛮力,只会让她内心再次受伤。
关键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她堂而皇之的伤人。
半晌后,以濛累了,牙关放松便不再咬着他。
她虚脱了一般地靠在祁邵珩的怀里,嘴唇上和牙齿上都是他的鲜血。
祁邵珩低头看她,抱起来已经完全虚脱的人问道,“这附近有洗手间吗?”
“有的,有的。”
向玲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她带祁邵珩去医生值班室的洗手间。
看祁邵珩抱着以濛进去,向玲只觉得心惊胆战,想到刚才那个鲜血淋漓的场面,她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去准备一些医用的药棉和酒精,以濛咬的伤口很深,如果不及时给祁邵珩处理很容易发炎感染。
端了医用托盘到洗手间的盥洗池台旁,向玲正想说,“酒精药棉,绷带都有,您需要。。。。。。”
出口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是因为眼前的这一幕。
她本以为祁邵珩来此,打开水龙头是为了清洗自己的伤口,却没有想到,他在用刚才拿了的医院的医用毛巾沾了水,给以濛擦干净了唇上和脸上的血迹。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滴落在盥洗池洁白的瓷砖上,而后被溅开的冷水慢慢冲刷掉。
饮用水处的一次性纸杯,他的手里也有一个,接了冷水,祁向玲看着祁邵珩对以濛道,“漱口。”
没有反应的人,脱了力气现在更是没有丝毫回应他的动作。
纸杯里的水一点点灌进以濛的嘴里,本来面色麻木的人,感觉到嘴里浓重的血腥味道,以濛将嘴里的水都吐了出去。
祁邵珩再给她灌下去,她再吐出来。
如此反复两次,吐出来的漱口水不再有血迹,他也不再给她灌。
向玲在一旁早已经看得完全惊愕在了原地,在她的认知里苏以濛咬了祁邵珩,她算是得罪了他,不管是不是病情的问题,依着他对这个男人的印象,不迁怒以濛就是好的,向玲是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在祁家冷然到极致的祁邵珩会做这些事。
如此悉心地照顾一个人?
忘了说伤口的问题,也忘记了自己刚才带来的医用托盘。
她站在一旁看着,默默地出神。
半晌后,祁邵珩的一句,“我带她回去。”将向玲完全惊醒。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向玲蹙眉,“她现在的情绪不稳定,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过分之举。”
“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出意外。”
向玲摇头,她现在可是不担心以濛会受伤。
单手撑在盥洗池上,向玲对祁邵珩解释,“自闭症不是压抑和抑郁症,患者不会出现自己伤害自己,自虐的现象,可当他们情绪躁动不平静的时候,受伤害最大的人是她身边的人。她随时可能做出无意间危害身边人的行为。”
“如此,更可以安心。”祁邵珩浅浅的留了一句,“她不会伤我。”就抱着以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