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半个月以来的治疗让我终于看到了阿濛病情的好转,只是,她不能只和我交流。
我知道这是个大问题,但是有时候,我有时候会自私地想,只和我交流也不错。
当然,这是个错误的想法。
但是,最近,我终于明白,我的妻子在这场婚姻中,她并非是表面表现的那么寡淡。
她依恋我,依恋这个家。
昨天晚上睡觉前,阿蒙蜷缩在我的怀里。在她快要睡熟的时候,也是她比较容易讲实话的时候。
我问她,能告诉我你今天在心理医生伊卡的提问下画的那幅油画是什么意思吗?
一只黑色的断翅,眼残的乌鸦,还有一只潇洒翱翔的白鸽是……?
阿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恍恍惚惚地说,“祁邵珩,你难道不觉得这两只鸟很像我们吗?”
我笑着咬她,问我的妻子,“你是有多讨厌我才把我画成一只乌鸦。”
阿濛叹了一口气告诉我,说,祁邵珩你错了,那只乌鸦其实是我自己。
她又问我,一只只能在未来给你招来灾祸的乌鸦,你为什么还要要呢?
我说,丑小鸭长大了就是白天鹅了。
后来,她像是笑了,梦呓般将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那幅油画,我帮阿濛收了起来,不再让她看到。倔强如她,面对现在这样病情反复的自己,她其实一点也不坚强,她很脆弱,更让人心疼。
*
翌日。
根据最近以濛的状况,伊卡医生让以濛选择多休息。
最近两天,她晚上偶尔失眠,今天照常如此,早上,祁邵珩怕吵醒了以濛,他的动作很轻。
在法国的佛理瑞斯居住了这么多天,家里也在今天来了第一位客人。
“真是没有想到,你会过来。”祁邵珩看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的男人,他有些兴致盎然。
“你这样,很是特别。”陆辉陆总监看到一直以来冷厉的男人如此休闲居家的打扮,非常的不习惯。
“祁太太不在家吗?”
“在的,不过她在楼上睡觉,不太想见你这样的陌生人。”
“陌生人。”陆辉无奈道,“这么宝贝,见人都不让。”
祁邵珩不置可否。
“原本以为是外界的媒体们炒作夸大其词,大白天将祁太太藏在阁楼上,会不会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