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去吧。”赫连城不再说话,转身负手而立,可是楚向晚退出去的时候他又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背影。他喃喃自语:“楚向晚,我的心你难道真的不懂吗?”楚向晚并未听到他的话,只是赫连城的心思楚向晚未必不懂,只是不想懂罢了。
就在赫连城离开的第三天,乌洛兰单独和楚向晚见了一面。
“燕都,你也下去,我想单独问她一些事情。”乌洛兰吩咐道。
帐子里只剩乌洛兰和楚向晚,气氛有些尴尬了,乌洛兰的性情虽然因为塔塔的巨变沉稳许多,可毕竟是草原儿女,性格豪爽是天生的,若是别的事情她就直说了,可是赫连城的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汗妃叫我前来所为何事?”楚向晚开门见山。
“你在东胡多久了?”
“五年。”
“以你如此美貌,只是一个女奴?”
“有些事我自己不愿意,自然有办法应付。估计汗妃应该也听说了,我在东胡并非这副样子。”楚向晚倒是直接。
“那为何到了塔塔又以真面目示人?”
“大汗一早发现,我无法再遮掩,况且,大汗并不像东胡王那么好糊弄不是吗?”
“是,是个聪明人。”乌洛兰赞赏。她继续说:“你如何会来到匈奴?”
“家道中落,又被歹人绑架,就被卖到了这里。”
“你以前是否和大汗就认识?”乌洛兰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汗妃多虑了,我与大汗从未相识。”楚向晚刻意隐瞒,多说只会让人怀疑她的身份。
“你觉得大汗如何?不过,你们周人对我们匈奴人恨之入骨,我这么问是多余了。”
“那倒不尽然,两国交锋,百姓何辜?既然都是受苦的百姓,又何谈仇恨呢?抛开立场,大汗是一个风云人物。”楚向晚话说的很中肯。
“看来你很欣赏大汗。”乌洛兰试探道。
“汗妃这话我不敢苟同,刚才我的话不过是局外人之言,并不涉及个人感情。”
“那若是把你的感情放入其中呢?”
“汗妃不用再试探,您的担心永远不会成真,来塔塔的这些日子,我看得出来,汗妃对大汗的感情至深至纯。”楚向晚说的直白真诚,以诚待人,向来是她的原则。
“可是,大汗似乎看不见。”乌洛兰眼神落寞。
“大汗至今没有侧妃,可见对您的尊重和爱护,光是这一点,就有许多男人做不到。”楚向晚劝解道。
“大汗对我是什么样我当然知道。”下面的话乌洛兰没有说,就是因为知道,才难过,因为赫连城的感情并不在她的身上,眼前之人倒是很有可能。她敛起哀伤的神色,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汗妃,她对楚向晚说道,“你既留在塔塔,就必须安守本分,若是做出什么危害大汗和塔塔的事情,我定不饶你。”
“我不过一届女奴,如何有滔天的本事搅弄政事,汗妃多虑了。我只想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其他什么也不想。”楚向晚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