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侧目看去,那原先像睡去的容颜此时尸斑遍布,脸上还有骨头露出,面色青绿,有血沫从尸体的嘴鼻流了出来,俨然死去数天的迹象。
哪里画的好了,分明太渗人。
呕!
张县令再次弯腰吐了起来。
谈歆淡然道:“只要化妆的人手艺够好,就能遮掩死亡时间。但是尸体却不会骗人,根据瞳孔颜色跟僵硬程度可以确定,我爹已经死亡四天了。”
根本不是所谓的三天!
整整一天的时间,足够让凶手处理案发现场。谈歆紧紧握住拳头。
突然的,一双小手握住了紧握的拳头,小脸在上面轻轻蹭了蹭:“爹,一定能够抓住凶手的。”
拳头慢慢的松开,轻轻地回握那双小手,谈歆道:“是的,不过我们该吃饭了。”
谈欢很认真的想了想:“要吃腊肠。”
呕!
张县令才吐完,听见腊肠二字不由想到方才看过的谈琛的溃肉,再次吐了出来。
谈歆仿若没有看到这一幕,补充道:“再来一碗西红柿面?”
呕!
张县令几乎要将内脏吐了出来。
谈欢拍手道:“好呀好呀,现在就去。”
二人说走就走,将尸体留在张县令的屋内。张县令吐到脸色发白,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后,急忙拔腿追了出去。
“先生留步,先生留步啊!”张县令着急大喊。
已经走到府衙外的谈歆转过了身,故作茫然:“大人有何指教?”
张县令道:“令尊因本官糊涂而蒙受冤屈,本官实在愧疚,奈何那凶手太过狡猾,凭本官一己之力,实在难以将其绳之以法,还请先生助我……”
“你杀了我爷爷,还要我爹助你断案,这不是欺负人嘛!”谈欢噘着嘴不乐意,抓着谈歆往外走:“爹,我们才不要帮他!”
没有眼前这个年轻人相助,又死了这么多人,那凶手必然还会再杀人,这乌纱帽早晚都要丢,张县令脸上露出几分急色:“为表愧意,本官即刻将谈琛犯罪的告示全部撤去,重新张贴其冤情错案,你看如何?”
谈欢气鼓鼓地瞪着张县令:“不如何,我爹给人断案都是要收银子的,没有银子拿什么养我?”
张县令立刻又道:“一百两银子作为抚恤金,令有五十两银子作为断案费。”
“我家小女不懂事,让大人见笑了。”谈歆叹了一声,又道:“此案与我爹有关,我有责任为他洗刷冤屈……”
张县令摆摆手,急道:“正是因为与令尊有关,才更应该拿些银两补偿给你。”
“即是如此,那我也不再推脱。只是案情卷宗还要劳烦张大人差人送到我家,待我详细斟酌之后再着手调查凶手。”谈歆拱手道:“告辞。”
“先生好走。”张县令恭恭敬敬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