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吉也是吗?」
平四郎张开嘴,却不知如何回答。不会吧……不可能连佐吉都对我们演戏。
「你说呢?」
弓之助摇摇头。「我认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在我写的剧情里是这样。」
「我也这么认为。」
平四郎嗯嗯点头。
「走到这一步,真想赶快知道灯笼铺与八百富的来历。」
此时,廊下响起细君的声音,说我回来了。
「相公,又有信了。」
平四郎眨眨眼睛。定是「黑豆」的来信,但若说是回复平四郎送去的信,也未免太快了。想必是「黑豆」自己有所发现,便来信通知吧。
「是我的老朋友来的信,下次有机会也让你见见他。」
平四郎对弓之助一笑。
「他也长于调查,不过跟政五郎他们又有些不同。」
信果然是「黑豆」写的。仿佛要为惊讶连连的这天再添一笔,信里又记载着另一件令人意外的事实。
10
信不长,但一如往常,纸面密密麻麻布满「黑豆」独特的字迹。平四郎一面读,一面「哦」、「嗯」有声,令弓之助在一旁坐立难安,强自按捺着想偷看的心情。
「姨爹,信上怎么说?」
弓之助伸长了脖子问。平四郎不回答,将信卷至最后读完,吊人胃口般自顾自地笑了。
「有什么新发现吗?」
弓之助屏息以待。平四郎一手拿着卷成筒状的信,笑着拿纸筒往弓之助的额头上碰地一敲。
「凑屋的阿藤……」
弓之助倾身向前。「老板娘阿藤怎么样?」
「有段时期极为迷信。」
弓之助双眼猛地大睁。「咦,果然?」
「求神拜佛就不用说了,听说有段时间甚至一打听到哪里有出名的方士巫觋,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迎入家里奉拜。」
弓之助嗯嗯点头,轻抚着瘀青处思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最早是五、六年前,好像是迷上一个去唐土学会用算筹卜卦的算命师。这算命师以半贵客的身分在凑屋住了两年。」
「五、六年前……」弓之助喃喃说道。「果然……是这么一回事。」
「嗯。但是,不久阿藤便与这算命师失和‐‐好像是算命师对凑屋的下女动手动脚‐‐便把他赶走了。总右卫门本就反对让来路不明的算命师登堂入室,也为此与阿藤有过不小的争执。阿藤大概也学乖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只到处去参拜一些据说对消灾解厄灵验的神社。如此便不须担心引狼入室,所以总右卫门也没去理会。」
然而,距今约两年前,阿藤又遇到一位号称法力通神的巫女。
「也不能算是遇到吧。阿藤对这类人来说,形同待宰的肥羊,他们自然会找上门去。」
「听姨妈说,姨爹是不信神佛的。」弓之助以略微拘谨的语气问道,「那是说姨爹不敬神佛吗?或者,凡是信奉神佛的人,一概不予信任呢?」
「你问的问题挺难回答的。」
为争取时间思考答案,平四郎伸长了人中猛搓。
「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种。倒是你呢,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