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灵活明亮的黑瞳再无一丝光彩,良久后,她从令人窒息的绝望中摆脱出来。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再厚颜无耻地缠着你,我就当以前作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梦里的一切我也不会再眷恋,之前如果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就请你海量,不说再见了。”
说罢,未等他有任何反应,她转身就自他眼前跑开。
“心如——”望着她走远的身影,他的心里突然恐慌了起来,好像遗失了某种珍贵的东西似的,他连忙举步追上去。
蒋希恩觉得眼前变得有些模糊,她咬着唇,坚持不让眼眶的泪水溢出。她觉得如果真的哭出来了,只会让自已显得更可悲而已。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她冷静下来,抬眸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自已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
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分了,那个筹款节目应该做完了吧?不过,自已出来这么久,等会回去的话,杨医生肯定会问长问短的。一想到等会回去不知怎样跟他交待,她就头痛不已。
所谓丑妇终需见家翁,就算再不愿意回去,还是要回去的,于是,她两眼四顾,看看应该走哪边回去。
因为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所以,她随便有路就跟着走,反正地球是圆的,总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吧。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她终于来到比较亮的地方,而且吵杂的声音正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应该是电视台的人,于是,她加快脚步走过去。
忽地,一个类似人形的物体躺在地上,挡住了她前面的去路。
路灯闪了闪,一阵阴风从身后吹来,再瞧了瞧前面的物体,她不由打了下寒颤,两手摩擦着手臂,两眼紧张地四顾。
不会是有人在这里拍摄鬼片吧?或者,这是新一辑的综艺节目游戏,测试一下人在这种状况下——晚上,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尸体,会作怎样的反应?
她记得前段时间,好像电视台有做过类似的节目的。
深呼一口气,她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来到那个物体旁边,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清楚躺在地上的真是一个人。虽然,那人背对着她而趴在地上,但还是看得出来是一个男人。
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动也不动,他是睡着了,还是死了?不过,很快地,她驳回后面的可能,又不是在拍戏,哪来这么多死人。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做下防备措施吧。现在这种时代,就算你好心去扶起摔跤的老人,还会被法官判刑呢,正如网上流传的说法,在做好事之前一定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
于是,她拿出手机,将现场情况用手机录了下来,然后,才弯腰伸手推了推他,他还是不动,她想了想,又伸手把他的脸扳过来,探了探他的脉膊,幸好还是活人。
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然后,觉得自已刚才太过紧张了,简直有些草木皆兵了,不过,当她看清楚地上的人的样子时,登时瞠目结舌,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第一个反应是转过头,四下张望,看有没有人躲藏在一边偷拍,却没有发现可怀疑的人。
“聂千云,你醒醒。”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他依旧没有反应,觉得情况不对,她决定打电话叫人来。
忽地,伴随着强烈的晕眩感,她觉得浑身无力,拿着手机的手仿佛有千斤重似的,下一刻,她听到手机掉落地上的声音,随即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昏了过去。
一股诡异的凉意将蒋希恩唤醒,茫茫地睁开眼,第一个感觉就是腰上的重量,她低头一看,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而且对方整个身体和她贴得紧紧。
她反射性地用力将对方推开,她一动,男人反而更用力地抱紧她,气得她恨不得一脚将这个占她便宜的男人,从身上踹下去,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
“好痛!”屁股重重落地,痛感终于令男人醒了过来,“谁踢我下床?”
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张狰狞的脸孔,下意识尖叫道:“鬼呀!”
闻言,蒋希恩下意识转过头,看向身后,却没有任何发现,回过头看向他,这才了悟,对方说的鬼是指她。
“聂千云!你找死是不是?你才是鬼,你全家才是鬼!”
听到她这话,聂千云脸上闪过古怪的表情,“我没有作梦吧?”否则,他怎么又跟这个女人一起了?
用手抹了抹脸,他站起身,四处走走,看看他们身在何处。
地上太冷了,她也跟着站起身,四周堆满一些生肉跟杂物,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某餐厅的冰库。
“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他四周看了看,又走到门口,想推开门不果,大声拍打着门,也没人应门。
“你问我,我问谁?”她站在他身后,皱着眉头道:“之前在外面,我发现你晕倒在地上,就上前看看你,看你没醒来我正想打电话求救,没多久我也失去知觉了,再醒过来,就跟你困在这里了,你呢?你又怎会晕倒在走廊里?”
他回忆着,“我记得,跟路总表演完后,我就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就听到有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我好奇前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当他听到惊呼声时,就好奇地遁着声音走了过去,之后,他在走廊的尽头发现一个身着跳舞衣服的女孩子坐在地上。
“刚才是不是你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