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雪为难道:“我不会起名字。”
夜黄昏脸上顿时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轻叹一口气道:“很难起是吧,我也是犹豫了好久,都没有为它想到一个恰当的好名字。”那颓废的神情,如临世界末日一般。
飘香雪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连忙从怀中掏出那两本秘籍递过去,坦然道:“这是夜无痕老前辈托我转交给你的。”
夜黄昏的脸色,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看也不看那两本秘籍,便绝情地拒绝道:“如果你此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那你可以立即带着它们滚蛋了。”
飘香雪知道她心中的苦痛,所以并不计较她的出言不逊,只是淡然道:“夜老前辈已经过世了。”
夜黄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嘴唇泛着青紫,不受控制地抖颤着,双手紧握成拳,手上青筋毕现,良久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死了最好。”可是口里说着怨毒至极的话语,眼里却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水雾,泫然欲泣。
飘香雪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了然,用极其平静的语调缓缓叙述道:“我被人暗害,调入了地窟之中,原本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当夜无痕看到你送我的灵药时,便义无反顾地出手救了我,还将他的‘洗髓神功’交给了我,只为了让我带他来见你,让我帮助他求得你的原谅,只可惜为了帮我救人,他却被人害死了,临死之前,他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要向你请罪,求得你的原谅。”
夜黄昏的浑身都已经冰冷,握成拳的手,在微微地颤抖,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看不出其中的喜怒哀乐。
良久,才听到她问了一句:“告诉我,害死他的人是谁?”
“季寞桐。”飘香雪注视着夜黄昏的神情,一字一顿地道。
夜黄昏的眼中闪过一道仇恨的光芒,脑海中清晰地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对着飘香雪下着逐客令道:“好了,你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飘香雪并不多言,只是将那两本秘籍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携着水竹往外走去。
夜黄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对飘香雪的所有举动似乎都没有任何反应。
飘香雪携着水竹走到水帘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回首望向勿自呆怔的夜黄昏道:“夜前辈,我想那壶茶不如就叫‘冰释前嫌’吧,只有宽容,才能最终清除心中的苦涩。”
夜黄昏的身子,微微地震动了一下,抬眼望向飘香雪,却见飘香雪已经携着水竹离开了。
飘香雪与水竹穿过水帘,来到了洞外,重新往魔城的大殿走去。果然,厉无邪还等在那里。
当看到他们两人时,厉无邪立即冷言道:“两位的事,办完了?”
“是,所以现在该解决我们的事了。”飘香雪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们的事?”厉无邪狐疑地望着飘香雪,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飘香雪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只是在客观地陈述着一个事实:“有人让我替他杀了你。”
他的直言不讳,让厉无邪一怔,旋即是又惊又怒,不由得发出一声狂笑,然后嘲讽道:“什么时候,我们的白衣浪子也沦落为别人的杀人工具了?”
“你最该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而是要杀你的人是谁?”飘香雪不理会他的嘲讽,依然冷冷道。
“你肯说?”厉无邪意外地望着飘香雪,不确信地追问道。
“是桑子矜。”飘香雪淡然道,星目里泛动着寒光,注视着厉无邪。
厉无邪听到了这个名字,顿时火气上涌,勃然变色地切齿道:“原来是他。”
“他说,是你杀了他的父亲。”飘香雪可不管他的愤怒,依然顾我地说道。
而厉无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则是面露惊骇之色,颇为震怒地质问道:“你说什么,厉恨天死了?”
“厉恨天?”这一回,轮到飘香雪诧异了,不确信地反问道,“你是说,桑子矜的父亲姓‘厉’?”
厉无邪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旋即被他用怒色掩盖,再次质问道:“飘香雪,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桑子矜的父亲?”
“不是我说的,是桑子矜说的。”飘香雪气定神闲地说道,神情淡漠,似乎这件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那如果我告诉你说,这一切都是桑子矜对我的诬陷,你,会信吗?”厉无邪一脸嘲弄的笑意,阴阳怪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