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郓哥儿抬头一看,原来是何老九,便拍着胸膛,愁眉苦脸地说道:“何大叔,你吓死我了,怎么没声没息地就出现在我面前。”
何老九眼中阴晴不定,盯着郓哥儿的眼睛问道:“问你呢,这么晚跑哪里去?”
郓哥儿一脸苦闷地说道:“我老爹病情时好时坏,刚才还咳嗽吐血,家里的药熬完了,我得到老中医家里给他拿点药。”
何老九眉头微皱:“我怎么没有听到你爹咳嗽声音。”
这时郓哥儿家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郓哥儿对何老九说道:“多谢何大叔关心,我爹这是老毛病了,也不知道能拖多久,反正熬一天是一天吧。不说了,我先去拿药了。”
何老九让开道路,只见郓哥儿的确是往老中医家方向跑去,便摇摇头,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郓哥儿自小就走街串巷,熟悉得很,只见他走过一条街,再拐过一条巷,便折返往西门庆家中跑去。
门子见是郓哥儿,正要问何事,郓哥儿一把推开门,对门子说道:“有要命的事情,赶紧带我去见西门大官人。”
门子知晓这么晚了,事情肯定不简单,便带他来到西门庆的书房。
西门庆正在与吴三桂商议事情,见郓哥儿火急火燎的过来,连忙问道:“郓哥儿,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郓哥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匆忙说道:“西门大官人,我今晚看到一个黑衣人进了何老九的家,看身形应当就是武都头。”
黑衣人?武松?
西门庆与吴三桂均大吃一惊,脸色沉重。
“郓哥儿,你做得好,将你所看到的、所听得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一点也不要遗漏。”西门庆给郓哥儿倒了杯水,让他缓缓神。
郓哥儿喝完水,稍微平缓下心态,便将看到黑衣人如何进的何老九的家,又是如何跳跃而走,然后又折返回来查看是否有人跟踪,连自己出来时遇到了何老九的事情也都说得清清楚楚。
“看来武松已经得了县里差役和何老九的消息,应该是拿到了一些线索证据。”吴三桂摸了摸无须的下巴,突然脸色一变,说道:“不好,王婆子!”
西门庆明白了吴三桂的意思,既然武松问了何老九,接下来肯定是要问潘金莲隔壁的王婆子了,毕竟除了潘金莲,王婆子就是现场唯一的证人。
凭武松的性格,怕是要各种手段都会用上,肯定会找王婆子拿到一份口供。
“还有潘金莲,武松这种性格,哪怕是猜测,也必定会弄个水落石出,定会用强,如果让武松拿到两份口供,这官司打到哪里都不怕。”吴三桂继续说道,眉头开始微皱,脑海中开始形成一个个对应措施。
“事不宜迟,我们先到王婆子和潘金莲家去,按照原计划进行。”
西门庆拿了五两银子给郓哥儿,郓哥儿死活不肯接,说道:“西门大官人已经先后给了我二十两两银子,我父亲的病也好多了,这钱再不能要了。”
西门庆不容他拒绝,将银子放进郓哥儿手中说道:“这不是借你的,也不是赏你的,而是你为我办事的工钱。凡是一心为我办事的人,我从不会亏待他。除非他不想为我办事了。”
郓哥儿见西门庆说得如此直白,便万分感激地接过银子,随后便按照西门庆的吩咐出去办事了。
“武松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关键所在。事不宜迟,我们只能将计划提前了,成败与否,就在今晚。”吴三桂取出一套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便先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