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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千军万马避白袍（第1页）

太师府，深夜，灯火通明

蔡太师坐在太师椅上，拿着一封密件，读完，眯着眼睛，手指在茶几上轻轻地敲打。

管家翟谦知道蔡太师一般只有在遇到一些重大事情时才会如此表情，此时应该是在细细斟酌。

“父亲，是否有紧急军务？”

蔡太师身前站着一位长相颇为俊朗，和蔡太师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绿袍青年，正是蔡太师的的第五子蔡鞗（tiáo），官居宣和殿待制，是宋徽宗赵佶身边信得过的人。

蔡太师也不言语，将手中的密件递给蔡鞗。

蔡鞗双手接过密件，轻声读起来：“九月初三，山东提刑所理刑千户西门庆闻百姓被劫，心急如焚，率兵破麻阳山贼寇，诛杀贼寇黄诚、赵青等八十余人，降者三百一十八人，救出被虏百姓百余人；九月初九，重阳，山东提刑所理刑千户西门庆与友人登双峰山时，遇占据此地三年的贼寇王石强，出手擒拿，众贼皆降；九月十四日，山东提刑所理刑千户西门庆率兵围剿阳明山巨寇唐仁，唐仁手下张百强等人闻风而降，杀唐仁率众投诚。”

“啊，父亲，这西门庆莫不是前段时间父亲收的义子？”

蔡鞗惊呼：“黄诚、赵青乃新近窜起的流寇，可那王石强、唐仁都是朝廷久攻不下的巨寇啊，西门庆竟然有如此运气，连挑三山贼寇？”

蔡太师瞧了一眼蔡鞗，端起翟谦送过来的茶杯：“你再仔细看看，这是运气吗？”

蔡鞗听得蔡太师此言，知道其中大有文章，便又认真读了一遍，随即说道：“父亲，这西门庆乃提刑所理刑千户，这剿匪原非其主责啊！而且开始还以百姓被劫、偶遇等理由出兵，到后面，都是光明正大的直接围剿了。更为厉害之处是，到了后面，贼寇不战而降。这是何等的震慑力！”

蔡太师此时脸色才稍微缓和一些，点点头说道：“凡事不能看表面，民间已流传一句话叫：千军万马避白袍，虎胆英雄西门庆！”

蔡鞗跟着念道“千军万马避白袍，虎胆英雄西门庆！霸气侧漏，令人神往啊！可惜我忙于接待，父亲寿辰那些时日并未见到这位虎胆英雄。”

蔡太师微微一笑：“当时他只不过是不入品的清河知寨，你堂堂宣和殿待制，哪有时间去见他。”

蔡鞗说道：“还是父亲胸怀天下，独具慧眼，从千万人中发现这个人才，才有他今天出头之日。父亲，这西门庆有如此胆量，武艺高强，当地肯定会为他请功，我们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将他提一提。高太尉打梁山吃了大亏，如果由西门庆带兵，说不定……”

蔡太师眼中精光一闪，用手指着蔡鞗：“你啊你啊，还是沉不住气。高太尉失利，皇上正在气头上，如果这时将西门庆抬出打梁山，他输了高太尉正好有背锅的；他赢了，高太尉必将恨之入骨，欲处之而后快。所以啊，凡是得三思而后行。”

蔡鞗略微有些不满地说道：“父亲您高居太师之位，大权在握，何惧他高太尉？每次高太尉还不是在您跟前服服帖帖的？”

“说你沉不住气，你还不服。我们同朝为官，岂能意气用事，而且高太尉深得皇上喜爱，此次围剿梁山失利必不会重重降罪惩罚，定夺罚点年俸而已。我们此时与他撕破脸，得不偿失，岂能因小失大呢？”

蔡太师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聪明，但毕竟还是太过于年轻了。在皇帝身边做事，凡事都要深思熟虑，要走一步想三步，才能稳步向前。

“所以，这一次，当地的请功奏折上来，我们只提赏财物，不提升官职，既默默鼓励，又不过于张扬。让其功劳积累到一定程度，连高太尉都觉得不给与重赏都说不过去的时候，那时候就是该升官的时候了，要升就不是一点点了！”

蔡太师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巨擘，知道有些事情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哦，我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是，要么不动，要么一飞冲天。而且不由我们来提，由他人提出，我们在顺水推舟，自然水到渠成。父亲这一招，妙啊，高啊！”

蔡鞗得了蔡太师的真传，很多事情一点就通。

蔡太师蔡鞗领悟得很快，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又有一丝宽慰。自己这个义子，倒是给了他很大的惊喜啊。且慢慢看着吧，看他到底有多少实力，到底能飞多高，自己在朝廷中为他顶着！

“父亲英明！”蔡鞗明白了蔡太师的苦心，接着说道：“上次父亲要我留心茂德帝姬赵福金之事，我在京城的诗词大会上已与她见过一面，果然才艺过人，美貌无双。我想请父亲去向皇上提亲，让我娶了茂德帝姬为妻。”

蔡太师摸着胡须，点点头：“这茂德帝姬从小就聪明伶俐，刘贵妃又圣宠不衰，如果你能娶到她，倒是与皇家更为亲近。只是我得到的消息，那辽国、西夏、金国都派人来求亲，尤其是那金国的完颜宗望，更是放出话来，志在必得。这些日子，你可以要在皇帝身边好好表现，我自当会发力助你。”

蔡鞗大喜，连连许诺如果自己娶了茂德帝姬赵福金，一定让蔡太师一年抱两孙。

西门庆并不知道蔡太师在为自己如此谋划，他此时又被吴三桂拉着去剿灭另一伙山匪，冬瓜山的朱肉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