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勤寿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自懂事后,陶知就很少哭,因为他淡然的如同一个深谙世事的道人,这个迟到了十六年的情感让他一时无法自控,几乎是蜜罐里长大的他从未有一刻感觉到死亡这件事竟然离自己这么近,令他害怕和伤心的不是自己生命的结局,而是他周围的人,也会这样一个一个的离开,消失。
陶知紧紧地搂着江勤寿,两个人很默契的,很久很久没有说话。窗外一点一点变得暗了,别人家的灯一个一个的关掉了,路上的车一辆一辆的少了,陶知才轻轻说了声:“谢谢你,我没事了。”
江勤寿低头在他胸口蹭了蹭脑袋:“我都站困了。”
“去睡觉吧,挺晚的了。”
“你真的没事了?”
“我没事。”
“你要是那么想吃雪糕,明天我给你买。”
陶知看着他无奈的笑了,“我可能不怎么喜欢吃雪糕。”
“其实我挺喜欢的。”
“明天我给你买。”
“那我要哈根达斯的……”
“太贵了。”
“那巧乐兹?”
陶知走进客厅,打开灯,“我给你买大头娃娃的吧,我没吃上的就是这个。”
“每年大年三十我爸和我大伯,我堂哥都要回老家去,给我爷爷上坟,但我从来没有去过。”
就在江勤寿觉得自己的困意袭来的时候,他听到躺在一旁的陶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他把自己的意识拉回来,反应有些迟缓的说:“你今年要是想去我可你陪你去。”顿了两秒,他又问了句:“我能陪你去吗?”
黑暗中江勤寿看见陶知一下掀开被子,钻了过来。“我想你跟我一起去。”
“干什么啊你,快盖好,你这感冒还没好呢。”
他感觉到陶知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温热的呼吸和自己的气息碰撞之后像是发生了某种反应一般,让人浑身燥热。“江勤寿,谢谢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多爱你,多感谢你能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他听到陶知贴着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