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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她们进了那间屋，里面黑乎乎的，空无一人。女人打开吊灯，让露安坐在一台终端设备前，又从资料架上取下一卷微缩胶卷。

很快，她插好了卷轴，信息出现在亮起的屏幕上。她操纵控制键，屏幕上便闪现出一行一行的文字来。露安仔细地看着她取出卷轴，关闭机器。&ot;好，你来试试看。&ot;女人说道。

露安熟练地插人卷轴，胶卷往前推时操纵着控制键。

&ot;很好，你学得真快。大多数人都不能一下子找到窍门。&ot;&ot;我的手向来很灵巧。&ot;

&ot;资料架清楚地标出了目录。我们存有当地的报纸，当然，还有一些全国性的。发行日期打印在资料抽屉的外面。&ot;

&ot;多谢你了。&ot;

图书管理员一离开，露安便抱着莉萨，在一排一排的资料架前搜寻起来，小莉萨这会儿仍咂咂有声地在吮吸着奶瓶嘴。接着，她把莉萨放下来，望着小姑娘摇摇晃晃地摸到一只橱架前，放下奶瓶，又试着要站起来的样子，她不由得感到好笑。露安找到一份大型报刊的橱架，开始一盒一盒地查找，直到找到日期为最近6个月的那些卷轴。她花了一会儿时间给莉萨换好尿布，拍了她的背让她打出嗝来，然后，将第一卷胶卷插进放映机。她开始浏览报纸的头版，莉萨坐在她的大腿上，激动地对着屏幕上显示的东西指点着，咿咿呀呀不停地说着什么。她很快找到了要查的报道，看到那两英寸高的标题，《中奖人净得4500万美元》。露安快速读完这篇报道。屋外，传来突如其来的暴雨声。春天给这一地区带来很多雨水，通常都是雷雨。像是对她的所思所想做出回答，雷声轰隆隆地响起，整幢大楼为之震动。露安担心地望了一眼莉萨，但小东西似乎对雷声充耳不闻。她从包里抽出条毯子，铺在地板上，放上些玩具，然后将莉萨放到毯子上。接着，她又回头去看那标题。她从手提袋里拿出速记拍纸簿和笔，草草做起笔记来。她翻到下一月的报纸。国家大抽奖每月l5号举行，她查寻的日期为16号到20号。两个小时后，她已经查阅了有关最近6位中奖人的报道。她将最后一卷胶卷退下，放回到资料抽屉里，往椅子背上一靠，看起她做的笔记来。她感到脑子里轰轰作响，很想喝杯咖啡。雨仍下得很急。她抱起莉萨回到图书室里，取过几本儿童读物，给她看里面的画儿，念给她听。20分钟不到，莉萨便睡着了。露安把她放进婴儿睡篮，搁在旁边的桌子上。屋子安静而又温暖。露安忽然觉得睡意袭来，于是伸出一只胳膊架在睡篮上，护着孩子，并轻轻地握着她的一条腿。接下来她所知道的事就是一只手碰了碰她的胳膊，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她抬起头看见图书管理员的目光正望着她。

&ot;很抱歉把你弄醒，但我们要关门了。&ot;

露安迷迷糊糊地四下张望了一眼。&ot;我的天，几点了?&ot;&ot;6点多一点，亲爱的。&ot;

露安立即收拾起东西。&ot;真对不起，在这里就这么睡着了。&ot;&ot;一点没关系。我很抱歉不得不弄醒你，你和你女儿那么睡着，好一副安宁的样子。&ot;

&ot;再次谢谢你帮忙。&ot;露安偏了偏脑袋，听着那雨噼噼啪啪地打在屋顶上。女人望了望她。&ot;真希望能开车捎你一程，但我坐公共汽车。&ot;

&ot;没关系。公共汽车和我也是老相识了。&ot;

露安用外套罩住莉萨，起身离去。她飞奔到公共汽车站，半小时后，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和深深的叹息一般的车门开启声，车停在了站上。露安差10美分不够车票钱，但司机，一个她面熟的矮胖黑人，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她所差的钱投进票箱，挥了挥手让她只管上车。

&ot;我们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ot;他说。她报之以一个微笑，表示感谢。20分钟后，露安走进第一货车站，此时离她上班的时间还有好几个钟头。

&ot;嘿，姑娘，你来这么早干什么?&ot;贝思问道。她约莫50岁，老成持重，是露安的同事。她正拿着块湿抹布抹塑料贴面的柜台。

一个300磅重的卡车司机正就着自己的咖啡杯品评着露安，尽管雨中的奔跑使她浑身湿透了，他还是一心不二地为她的美貌所折服。他一贯如此。&ot;她来这么早是因为不想错过老弗兰基呢。&ot;他说道，咧着张大嘴笑着。那嘴咧得大有要把他整张阔脸给吞没的危险。&ot;她知道我要上早班，见不到我的面，她不忍心呢。&ot;&ot;你说对了，弗兰基，要是露安不能按惯例瞅一眼你那张毛乎乎的老阔脸，她的心可是要碎了哟。&ot;贝思答道，一边拿一根搅酒椎撬着牙齿。

&ot;嗨，弗兰基，你好吗?&ot;露安说道。

&ot;挺好，就眼下来说。&ot;弗兰基答道，笑容仍堆在脸上。

&ot;贝思，你能帮我照看一下莉萨吗?我去换上工作服。&ot;露安问道，一边拿毛巾擦拭着脸和胳膊。她查看了一下莉萨，看到她身上干干的，又正饿着，便放了心。&ot;我马上给她调瓶奶，再和点燕麦片，那样，她很快就可以睡着了，尽管她刚刚才睡过一大觉。&ot;

&ot;你放心，我能抱好这漂亮的小家伙的。来吧，宝贝。&ot;贝思举起莉萨，将她抱在胸前。莉萨开始发出各种声音，又用小手去抓贝思耳后插着的钢笔。&ot;说真的，露安，你提前来了好几个钟头。出什么事啦?&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