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比起我,他究竟哪里好?你背着我偷人,考虑我的感受么?出轨也就罢了,还怀上他的孽种,太过分了!&rdo;
气愤的声音越来越大,直至震耳欲聋,蒋杏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流出了眼泪,走到一边,无声地哭了。
&ldo;如果对我不满,你可以说,干嘛非要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呢?!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你懂么?!&rdo;
那人用手擦着眼泪,侧过身,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能凄哀不已地摇头。
&ldo;告诉我为什么,别只知道哭!&rdo;曼天翔难受得挥出拳头,一拳狠狠打在她的头侧,在墙上留下深深的血印。
对方犹如惊弓之鸟,倚在墙上泪流成河,却仍旧什么都没说,男人彻底绝望,转身离开了。
当天晚上,刚洗完澡,敲门声响了。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开门。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他的后面是深不见底的夜色。
曼天翔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寒气。不知这寒气是来自这个叫沈南秋的人,还是冬季的寒夜。抑或是这彼此交错的两者。
&ldo;你来做什么?!&rdo;他浑身热血,并不畏惧这莫名的心惊,却也无法忽视对方身上那种内敛至危险的气息。
低着头的心理师缓缓抬起下巴,眼中透着让人看不分明的审视。而覆盖在眼角周围的,像是灯光所造成的阴影,又像是悄然无声的戾气。
&ldo;你去找蒋杏芳了?!&rdo;
那如同绽放的腊梅般的凌冽口吻,让他经不住有些心虚。而久未谋面,那份彼此越走越远的疏离,让他深感不适。
&ldo;我去找她又怎么了?!&rdo;曼天翔最终还是选择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第一次正面对决,自己一败涂地,第二次针锋相对,又怎能让他搓圆捏扁?
沈南秋径直走进门里,途中狠狠撞了他一下。他正要发怒,那人的眼神就猛然转厉,率先发难:&ldo;去欺负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你还算不算一个男人?!&rdo;
曼天翔不依了,拧起脾气就要反驳,却被对方一句话给彻底封死了退路:&ldo;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害得她流产?!!&rdo;
他一下就愣了:&ldo;你说什么?!&rdo;
&ldo;这样的悲剧,我还忍心再说一遍?!&rdo;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那张俊脸上布满了痛苦和指责。
曼天翔心中所构想的和劲敌的种种对垒被这声沉痛而愤怒的质问瞬间搅成飞灰,那一身雷打不动的底气也陡然破碎:&ldo;怎……怎么可能,我只是……&rdo;
那人根本不听他软弱的辩解,只阴沉地绷着脸皮:&ldo;你曾经给我一巴掌,我是不是该还你一拳?!&rdo;
刑警狼狈地吸着气,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他没想到会变成这种样子,他只是想稍微掰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