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陪南启平聊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纸巾给贺濛,自己去墓园外边转了一圈。
等再看到贺濛,两人面对面,眼角都是红的。
贺濛双手搭在鼻翼两侧揩了下眼头,问:“今天怎么突然改这么早?”
“晚点还有事。”南栀答,“就赶早过来看我爸。”
“舞团的事?”
“没有。是周远朝。”南栀想了想,索性同贺濛讲清楚,“他被派去意大利了。听他的意思会待很久,我去送机。”
贺濛拧眉:“很久?”
南栀:“嗯。”
南栀知道,贺濛肯定在心里盘算结婚的事。才谈了半年,她也不知道贺濛是哪里被哄得完全偏向了周远朝。
之前总打听发展得怎么样了。
周远朝一走,南栀终于能在贺濛这松开弦。
快中午了。
南栀怕耽误时间,没敢多逗留。一路畅通无阻,比预计还早一些抵达机场。
周日机场流量很大。
南栀一出现,周远朝就看到了她。长期舞蹈训练让她看起来永远保持着纤细的少女肩和天鹅颈,身姿曼妙如同她的名字——一株鲜活的栀子。
他的小栀子左手还拎着购物袋,远远奔了过来,站定在面前:“箱子还装的下吗?给你准备的。”
袋子里是当季衣物,还有一些应急的东西。
周远朝忽然觉得自己这场试探不是巧合,而是无理取闹。他温声笑了笑:“再装个你都装的下。”
“我才不去。”南栀偏头。
气氛似乎回到了冷战前。
南栀没提自己得起多早才能同时赶上两件事。她看着温柔,脾气却倔。
每次争吵,都是周远朝绷不住了先找台阶。
离别在前,如果这时争吵,他得把坏情绪带上飞机,带去意大利。而在他落地道歉之前,她这儿也得憋一出很长的气。
广播里第二通播报后,周远朝俯身亲了亲她鼻尖。
“得进去了。阿栀,对不起,让你今天这么累。”
南栀没出声,他又说:“不是故意在今天的。真的只是巧合。”
这次南栀点了下头:“我知道。”
如同往日,又是周远朝适时服了软。
从机场到家,只花了半小时。
南栀从电梯间出来,还在回周远朝的消息。哐啷一声,蓦地被脚底下的噪音吓到迟钝。
隔壁家的铁桶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她家电梯口。这里两梯两户,但同层两户并非完全隔绝,中间有小长廊连通。同在16层,东西不是1601的就是1602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