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妈妈忙将那日之事粗粗说了一回,道:&ldo;……四夫人做主,叫禁了足,给您做满二十双鞋子,才给放出来。&rdo;说着,拿眼瞟着匣子,言下之意,还差十八双。
蒋氏却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和颜悦色地道:&ldo;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是个标致体面的丫头。老四媳妇,你是想给她求情?&rdo;
婧怡从椅子上站起身,深深福了下去:&ldo;回母亲,碧玉无礼莽撞,本该重重责罚,但她是自小跟在媳妇身边的丫头,如今年纪又大了,媳妇想给她找户人家嫁出去,因此特地来求您的恩典,绕过她这一回。&rdo;
蒋氏点头:&ldo;如此,你可为她选好了人家?&rdo;
&ldo;还不曾。&rdo;
&ldo;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放她出来罢,否则真要耽误她的终身,&rdo;笑得极温和,&ldo;咱们附里头,有好几个不错的小厮,你对府中人事不熟,若有什么,只管来问管妈妈就是,叫她给你那丫头保媒。&rdo;
婧怡又是一福:&ldo;谢母亲,&rdo;朝管妈妈笑了笑,&ldo;如此,还得妈妈多费些心。&rdo;
管妈妈忙摆手:&ldo;四夫人哪里的话,保媒牵红线可是积德的事儿,老奴最爱做的!&rdo;
几人又说一番闲话,婧怡找了个由头,告辞出来。
碧瑶早已眼眶通红:&ldo;夫人,您总还是想着碧玉姐姐的。&rdo;
婧怡睨她一眼,笑道:&ldo;难道我还会亏了你们不成?&rdo;
碧瑶傻笑两声:&ldo;您真的要给碧玉姐姐找婆家么?&rdo;
&ldo;是呀,她都十七岁了,再耽搁不得,&rdo;婧怡收起笑容,回答得很认真,&ldo;你一向与她要好,找个机会问问她的意思,可有中意的人选,我自可为她做主。&rdo;
&ldo;是,&rdo;碧瑶喜得眉开眼笑,&ldo;奴婢定不辱使命!&rdo;
婧怡也笑了:&ldo;不辱使命都会说了,不错不辞,&rdo;掩了嘴,&ldo;你放心,等到了年纪,我也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rdo;
松鹤堂。
管妈妈也正和蒋氏说碧玉的事:&ldo;您怎么这样轻易放过了那贱蹄子?依老奴看,四夫人极看重那个碧玉,您尽可拿这件事做做文章的。&rdo;
不想蒋氏却嗤笑一声,道:&ldo;你道她急忙忙把人弄出来,是要做什么?&rdo;
管妈妈一愣,随即恍然大悟:&ldo;您的意思,那个碧玉,四夫人是预备留给四爷的?&rdo;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那个碧玉的长相,比芝兰都要强,和玉树相比亦不妨多让。
想到此处,一拍大腿道:&ldo;是了,这么个漂亮丫头,年纪也正好,不明摆着要走这条路么?四夫人是见您抬举了芝兰,要拿这丫头来笼络住四爷呢。看不出来,小小年纪,手段倒是不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