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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第1页）

&ldo;我们在患难中不抛弃朋友，特别是你这样温柔聪明的妨娘。&rdo;这个人就是古斯塔夫．豪斯纳，后成了她的领导。就是他安排她与从盖世太保那里接到医院的妈妈见面。他们答应在她完成新的工作后马上释放父亲。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时是怎样了种自我厌恶感控制了她。她从旁边看自己，就像看自己镜中的映像。在她对自己感到满意的最好时刻，特别是星期日早晨，可以闲躺在床上，知道很快会煮好咖啡，全家围桌进餐，爸爸讲自己数字的惊人历史，妈妈作好松脆可口的黄油吐司，任何地方也没有这样平静，这样可靠，只有星期日早晨，她才能这样安静地和爸爸妈妈同桌吃饭。

她看的甚至不是自己，而大概是某个和她惊人相似的女人。那女人站在镜子旁，身着白色的睡衣，上面是红蓝相间的小花。她的脸上也部是雀斑，翘鼻子，下巴上有一个小酒窝。这不是我，当时她想，我不会是她，不会是这个下贱的女人。

为什么？这时她听到有人低声地问。

她回答说，因为谁也没有看见，当我从坏蛋利那儿出来时，我怎样在浴室里嚎陶大哭，怎样请求上帝饶恕我的所作所为，怎样反复诵读圣经，一心找到为自己辩护的理由。我终于找到了这种理由。因为圣训说，热爱父母应高于一切。而如果有了爱，就会无所不能，何况是为了拯救给了你生命，现在正经受苦难的人。

不对，她的声音反驳说（完全不像她自己的声音）这不是理由，你应该像市场上的女人那样讨价还价，你应该说：&ldo;只要爸爸和妈妈一回到家，我就完成应该为你们完成的一切。只有当我所爱的人生命得到拯救时，我才献出自己的贞洁。&rdo;

她走进教堂，在那里渡过整整一天，祈求饶恕自己。她安慰自己说，她已得到饶恕但自己心灵最深处不相信这一点。她不相信自己，这是最可伯的，简直不可忍受。她回到家中，服了二十片安眠药，昏昏睡去，感到某种幸福的平静，特别当她写：&ldo;爸爸，妈妈，我希望我们在那里见面，但是，我尽了一切努力，使你们尽可能晚些到那里去。&rdo;

她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在医院病房里俯身向她的豪斯纳。他的双眼下有一对黑因，胡子拉碴，十分苍老。他抚摸着她的脸，叹了口气，说道，&ldo;孩子，我们任何人都不能摆脱自己的命运，死和生一样，不由我们掌握，而由我们的命运，只能像命运决定的那样去作，不能欺骗命运。&rdo;

&ldo;你很难受吗？&rdo;布拉斯问，&ldo;路上很累吗？&rdo;

&ldo;不，不，&rdo;克丽丝塔答道：&ldo;我只是想，该问你些什么。关于塞维利亚，你给我讲了许多，我应该看看卡尔缅工作的工厂，看看与哥伦布探险有关的天主教科学院，看看阿拉伯街道和17世纪的建筑，特别是在老城，看看图书馆和其它十几个说不上名字的地方。&rdo;

&ldo;我提醒你&rdo;，布拉斯回答说：&ldo;你想从什么地方开始？&rdo;

&ldo;对我都一样，你就是我的向导。&rdo;

&ldo;要是我，男人们从哪里开始，我就从那里开始&rdo;，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ldo;为你的塞维利亚之行干杯。&rdo;

&ldo;谢谢。&rdo;她呷了一口浓郁的、黑红色的葡萄酒，答道。

&ldo;你有没有特别兴趣？&rdo;

克丽丝塔不明白，感到奇怪：&ldo;指的是什么？&rdo;

&ldo;某些商行，重要人物和大学。&rdo;

&ldo;没有，没有，我对这完全不成兴趣。&rdo;

&ldo;住得怎样？&rdo;

&ldo;完全可以。&rdo;

&ldo;在旅馆里？&rdo;

&ldo;对。&rdo;

&ldo;哪个旅馆？&rdo;

&ldo;马德里。&rdo;

&ldo;这是板棚，不是旅馆。你最好搬到我朋友维托里奥的工作室去。他现在马拉加写书，有一个很漂亮的顶楼，有电话，是老区，你在那儿会很方便的。&rdo;

&ldo;不，不，谢谢。我在&lso;马德里&rso;旅馆说过要住在那里，他们可能已经给那里打话。&rdo;

&ldo;最简单的是把你的新房号留给守门人&rdo;，布拉斯说，&ldo;不过，你要知道，向导的任务是建议，客人可能拒绝建议。&rdo;

&ldo;我们什么时候去&lso;拉斯巴乔拉斯&rso;？&rdo;

&ldo;这由你定。&rdo;

&ldo;不，这要看弗拉门科晚会开始的时间。&rdo;

&ldo;唤，这要到晚上。&rdo;

&ldo;那时我有时间洗淋浴吗？&rdo;

&ldo;当然。&rdo;

&ldo;我可以不换衣服吗？&rdo;

他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耸了耸肩。他的肩结实、丰满，但过于倾斜，总使人感到一股女人气。波尔的眉皮削、方正，像斧劈的一样，他的眼虽然黑得惊人，但异常冷峻，只有睡觉前和早晨看我时才变得温和。这双眼像有炼过的黄油在熔化，那双手一定很湿润。

&ldo;现在走？&rdo;布拉斯问：&ldo;还是再来些酒？&rdo;

&ldo;以后再喝吧。&rdo;

&ldo;随你的便&rdo;，&rso;布拉斯说着，把一张纸币放在灰色大理石桌面上，向站在酒吧问外的老头点点头，示意不用找零钱了，先让克丽丝塔从自己面前走过，接着他也走到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