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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1页）

&ot;那你是有自己的企图&ot;陈国发也有些急了

&ot;什么企图?&ot;

&ot;你自己知道&ot;

&ot;我不知道，你说&ot;

&ot;那时候，团里缺参谋长你……&ot;

&ot;你这是纯粹的诬蔑!&ot;

&ot;不，是你自己讲的&ot;

&ot;我?我说什么?&ot;

&ot;你你，你说:&39;老陈，打完仗，我恐怕要到团里工作去喽!&39;我说:&39;有消息吗?&39;你说:&39;这还不明显!你把几个营长比一下嘛!&39;那时候，你的情绪唿噜一下于高涨起来你还说:&39;老陈那!好好干哪!沙锅子捣蒜，一锤子买卖呀!&39;……&ot;

大家几乎同时冷冷地望了陆希荣一眼

陆希荣把头往旁边一扭，悻悻他说:

&ot;看，几句玩笑话，今天都成了原则问题!&ot;

周仆示意陈国发，继续讲下去陈国发说:

&ot;打下太原，他一看提拔的不是他，当团参谋长的是二营长雷华同志，本营的副营长孙亮同志也到三营当了营长，他的情绪就唿噜一下子又下来了他抱着上级发下来的提升命令发呆了，坐在那里总看了有两个钟头那天，太原城里锣鼓喧天，大街上的老百姓扭着秧歌欢庆解放;他一个人买了两瓶酒，喝得醺醺大醉，还搂着我的脖子说:&39;老陈哪!老陈哪!我的前途完啦!&39;我说:&39;老陆，你看全国的形势多好，革命都快胜利啦，怎么能说没有前途?&39;他说:&39;革命有前途，个人没前途哇!……过去打仗，不能说我不勇敢吧;工作方面不能说我不积极吧;这次攻城，第一个打开突破门的是谁?上次打姚家寨，第一个登上城墙的是谁?不说别的，单说我缴获的轻重机枪，一个房子也盛不下可是革命给我的是啥，我个人得到的是啥?现在全国快解放了，革命也成功了，农民得到了土地，工人改善了生活，连那些不革命、反革命的人都当起大官来了，我得到了什么呢?连一个老婆都没捞着!我得到的就是这么一身伤疤，一身臭汗!这不成了革命不如不革命，不革命不如反革命么?这不是革命有前途，个人没前途么?……&39;我忙说，&39;快别说了，叫战士听见影响多不好呵!你这不是从个人主义立场看问题吗?&39;他把眼一翻:&39;老陈哪!你也来给我上政治课了，别说漂亮话打官腔吧，谁能够没有一点儿个人主义?没有个人打算的人是没有的!&39;我就说:&39;算了，算了，等你思想搞通就好了&39;他就大声说，&39;我一辈子也搞不通!我躺在棺材里也搞不通!为什么提拔别人不提拔我?上次没有，这次又没有!雷华是仆么东西，我哪点比不上他!你说是德的方面，才的方面，资的方面，大家可以摊开来，逐点逐条地比嘛!哈哈，他现在爬到我的头上去了还有孙亮，过去我一直领导他，我当排长的时候他还在家端着大黑碗喝白粥哩，我当连长的时候，才不过是我们连小鬼班的班长，现在也跟我一般齐了周仆当排长，比我早不了几天，现在人家是团政委了某某和我是同一期军校的同学，当时也并不怎么突出，现在是师长了跟我的几个通讯员，现在都是连级干部了，再打一两仗，说不定还赶过我去哩老陈哪!我辛辛苦苦地闹革命，打了十年仗，我现在算是个什么呀，我的前途在哪里呀?……&39;我当时看他情绪很坏，就说，&39;你这些意见，如果不好意思提，我可以帮你提提&39;他马上说:&39;那可绝对不能提，你只要捉一个字，他们就会说你是个人主义!&39;……&ot;

&ot;陈国发!&ot;陆希荣尖锐地质问道，&ot;一个同志酒后说了几句可能不太妥当的话，能不能拿到党委会上作为批判材料?&ot;

&ot;你平时也说过的&ot;陈国发说，&ot;你还说过你有一个&39;十年计划&39;?&ot;

&ot;什么十年计划?&ot;大家惊奇地问

&ot;他平时很佩服咱们兵团的齐司令员，说他二十七八岁就当了师长他说:&39;按我这份才能，你看我多大岁数上能当师长，&39;我说我判断不出来，他说:&39;按我的计划，我不希望超过这个年龄&ot;&39;人们几乎笑出声来，有人嘲弄地说:

&ot;这个计划不是没有完成吗?&ot;

&ot;是呀，&ot;陈国发说，&ot;他自己就讲:&39;我今年已经快30岁了，已经超过齐司令作师级干部的年龄两三年了，连团级也不是，还有什么干头?我觉得一点精神劲也提不起来了我这点革命性就像是用完了似的&39;……&ot;

人们忍不住笑起来了，陆希荣又羞又恼，悻悻地说:

&ot;大家可以想想嘛!上级的干部政策是不是没有一点问题?!&ot;

&ot;当然有问题罗!&ot;参谋长雷华涨红着脸说，&ot;上级专门提一些&39;不是东西&39;的人，却不提那些盖世无双的才子!叫我看问题大啦!&ot;

周仆严肃地瞅了雷华一眼，带着批评的意味意思是:不要在党的会议上讲反话这会有损于一个党委委员的风度

他又示意陈国发继续讲下去陈国发说:

&ot;自从解放大西北，咱们住在杨柳镇，他同一个皮毛商人关系特别亲热他经常到那个商人家里，同他的女儿、姨太太喝酒，打牌……&ot;

&ot;什么?你说什么?&ot;周仆一惊

&ot;他经常到商人家里喝酒、打牌&ot;陈国发又重复说

&ot;你说清楚一些!&ot;陆希荣愤怒地叫道&ot;并不是我要去，是人家三番五次地请找人家对咱解放军那样热情，我们应该冷冷淡淡吗?这是一个军民关系问题，党的影响问题，政策纪律问题再说，打牌只是随便地玩玩，并没有赌钱你要向上级谈清楚些!&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