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曼无神的右眼珠转了转,男人微微一笑,向着右边走了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男人就到达了祭祀场,他举起夏明曼的头,向她温文颔首,说道:“谢谢你,女士,作为回礼,”他笑了笑,“我会邀请你亲眼看着你的孩子被我杀死。”
夏明曼无声尖叫,祈祷她的儿子快逃,男人伸手推门,轻轻打开一条缝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舒年啜泣的呜咽声。
男人的动作蓦地止住了。
“夏星奇,放开,你叫它们放开我,唔……”
“不要怕,年年,它们也是我的一部分,不会伤害你的,你看,它们多听话。”
“别、别进——”
舒年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惧,却带着别样的甜腻。他哭得厉害,夏星奇解开了蒙着他双眼的缎带,俯身吻他红红的眼尾:“别哭,别哭。”
他被舒年哭得心都化了,既心疼,也想让舒年哭得更厉害。
他压抑着残暴疯狂的本能,嗓音微哑,极尽温柔地哄舒年:“哥哥为什么要哭呢?我知道你不疼的,你明明就很……”
“不准说!”
如果可以,舒年真想用目光杀了夏星奇,可他漆黑的眼珠蒙着水光,嗓音又甜又软,不仅不凶,反倒让夏星奇的眸光沉了沉,伸手揉了揉他发烫的耳垂,低声道。
“别勾我了。”
“……”咬死你啊!
夏星奇扣住舒年的十指,又低头吻他,忽然大门开了,他回头望去,瞳孔骤然一缩,神色凝固了。
郁慈航捧着夏明曼的头走了进来。
“师、师兄……”
被夏星奇遮挡了绝大部分视线,舒年看不清郁慈航的面容,只能看到小半边身体,然而他很清楚是郁慈航来了,就只是这一眼,就引动了那个标记,让他浑身发热。
眼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似的,他闭上眼睛,眼睫颤动着冒出泪水,受不了地将头偏到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喘息,胸口起伏,本就潮湿嫣红的脸颊更是如滴血一般。
夏星奇注意到了他的反常,神色更僵了,用力扣住舒年的手腕,声音发狠地问:“他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舒年说不了话,没回应他,只求师兄别看自己,现在的他太狼狈了。
夏星奇快疯了,无数触手狂暴地挥动,“嘭嘭”地四处乱撞,大厅震动,一个学生直接被抽了出去,拍烂在了墙上,糊成一团血红的肉泥。
母亲被扯下的头颅、舒年不正常的反应都令夏星奇陷入了极端的狂暴躁郁之中,他的目光变得极为恐怖,死死地盯着郁慈航,却在注意到他的眼瞳时怔了怔。
“是你?”
郁慈航的眼眸赫然是浅色重瞳,与夏星奇的右眼一模一样,夏星奇立刻认出了他就是那个梦中出现过的厉鬼。
“年年。”
郁慈航微笑着,声线平稳温和,却压制不住重瞳,左手蜕成白骨,脸上也有白骨的痕迹。
“你闭上眼。”他温柔地嘱咐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