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郑重地补充:“词风直白大胆,彪悍如你!”
呃!仿佛遭到了雷劈,秦思思怒道:“依我看来,你这人活得也太委婉太含蓄了,我家乡,这是深情,动听,委婉,著名情歌,情歌懂不懂?”
“噢?”俊美笑颜有所收敛:“情歌么?是很动听!那就烦请思思姑娘为下再唱一次吧!”
思思歪歪地斜视着他:“哪里是给你唱!我那是给银子唱!”
“嗯!”叶坤端直了身子“倘若你多唱几次,你愿望便可以实现了。”
“多唱几次?不怕把山贼招来?”
“我护卫正向此地集结,不必害怕。”
果然是个大人物呢!思思很是欣慰地抢过他手中酒杯,紧张情绪得到了舒缓,不由得激动地仰头豪饮。
呸!她皱着眉端详了酒杯,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叶坤:“这是酒吗?明明是水!”
“旧疾身,不便饮酒,以水代之,不过是应应景罢了。”叶坤轻轻叹息,取回酒杯,与酒壶一道放置身侧,又从怀间取出折扇,合着扇柄手里把玩,望着月亮缓缓道:“唱吧!虽是情歌,应应景也无妨。”
思思伤怀地望着身旁高大侧影:“嗯!你说话算数吗?”
叶坤浅浅一笑:“放心!保你取之不,用之不竭!”
呃!思思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唱了起来。
悠悠歌声并着朗朗月色山谷间静静流淌。
抛却银子之说,这个叶坤言谈举动总是让思思觉得莫名酸楚,所以她是真心唱歌给他听,而且唱得十分入情。
一遍唱罢,想起了前世纠结岁月;二遍唱罢,感叹如今孤苦无依。曲过三循,竟哽哽咽咽,再也唱不下去了。
一直沉浸悠悠意境中叶坤,不知所以,只得举着素帕为她擦拭泪水,这待遇却无端令思思加心伤,噼哩啪啦眼泪落愈加凶猛,一把抓过叶坤手臂,用宽大袖子捂住眼睛,干脆哼哼唧唧地大哭起来,看来是歌声勾起了这小姑娘伤心事了,叶坤一声叹息,只能由着她去了。
前世里,思思从未哭过,因为没有慈爱父母宠溺;今生清苦,思思也没有哭过,只把自己沉浸研学炼炉里忘却仇恨;却不知那滚滚热泪,早胸中沉溺生根,压抑得太久,便爆发凶猛,今夜终于得到契机,又有一方坚实肩头作为映衬,于是便滔滔不绝,放肆没边儿了。
哭啊哭啊,哭得眼睛生疼;哭啊哭啊,哭得脑袋发晕。仿佛把有生以来所积蓄泪水统统都要倒出来!那个把大袖借给她当泪巾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一通酣畅淋漓大哭,使秦思思觉得无比舒畅,没完没了嚎啕,渐渐变成了嘤嘤嗡嗡低泣,再后来没了声响,思思低头看着被自己擦得一塌糊涂大袖,终于破涕为笑了。
叶坤收回半潮袖口,幽幽关切:“何事情惹你如此伤心?”
思思轻吸着鼻子:“想我师傅了!”
“死者已矣!你该向前看!”
思思点了点头,站起身:“叶坤!看你现也没什么事了,我就放心了!以后路你自己小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