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个证人,一个有点蹒跚的老太婆。照斯莱克的说法,她是为劳伦斯&iddot;列丁&ldo;料理家务&rdo;。
向阿切尔老太太出示了手枪,她认出就是在列丁先生的卧室里看到的枪,那枪&ldo;放在书柜上,随便放在那儿。&rdo;她在案发那天最后一次看到枪。是的‐‐在回答进一步的问题时她说‐‐她确信星期四午餐时间枪还在那儿。她离开时是一点差一刻。
我记得警督告诉我的话,不由得有点惊奇。他询问她时她记忆模糊,而现在却对枪的事相当肯定。
验尸官用一种平静的态度宣布审理结束,但语气却非常坚定。几乎立刻就做出了裁决:
由未知的个人或数人进行的谋杀。
当我走出房间时,看到一小群年轻人,他们有着明亮而机敏的眼睛,外表上也有些相像。他们中的几个人,我觉得面熟,因为过去几天他们老在牧师寓所周围转悠。我为了脱身,折回到&ldo;蓝野猪&rdo;旅馆,幸好碰到那位考古学家斯通博士。我也顾不上礼节,一把抓住了他。
&ldo;那些个记者,&rdo;我简短而明确地说,&ldo;您能帮我甩掉他们吗?&rdo;
&ldo;噢,没问题,克莱蒙特先生。跟我上楼。&rdo;
他带路爬上狭窄的楼梯,走进他的卧室,克拉姆小姐正坐在房里熟练地敲着打字机的键盘。她满脸堆笑地向我打招呼,表示欢迎,并趁机停止了工作。
&ldo;太可怕了,不是吗?&rdo;她说,&ldo;我是说,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我对审理感到失望。不够味,我是这样看的。从头到尾都没有你可以称为痛快的情节。&rdo;
&ldo;那么,你也在那儿吗,克拉姆小姐?&rdo;
&ldo;我当然在那儿。想不到您没有看见我。难道您没有看见我吗?这使我有点伤心。是的,我确实伤心。一个男人,哪怕他是个牧师,头上也应该长眼睛的啊。&rdo;
&ldo;您也在场吗?&rdo;我问斯通博士,试图摆脱这种嬉笑嘲弄。像克拉姆小姐这样的年轻女人总使我感到尴尬。
&ldo;没有,恐怕我对这样的事情兴趣不大。我是个沉溺于自身爱好的人。&rdo;
&ldo;那一定是种非常有趣的爱好。&rdo;我说。
&ldo;也许,您也略知一二吧?&rdo;
我被迫回答,我几乎一无所知。
即使承认一窍不通,也不会使其气馁,斯通博士就是这样的人。结果就好像是说,我的惟一的爱好是掘墓。他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讲开了。长形墓、圆形墓、石器时代、青铜器时代、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的史前石墓和独立墓,这一切都从他的口中像泉水般涌出。我只有点着头,装出懂行的样子‐‐这样说也许过于乐观了。斯通博士继续用深沉而洪亮的声音讲个不停。他是个小个子的人,有着一个圆圆的秃头,还有一张浑圆红润的脸。他的眼睛从很厚的镜片后炯炯有神地盯着你。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这么小的一点鼓励竟然使他变得如此热情。他详细地讨论着每一个支持或反对他的孤芳自赏的理论的依据,顺便说一句,我对这种理论简直茫然不知所以。
他详细讲述了他与普罗瑟罗上校的意见分歧。
&ldo;一个固执的乡巴佬,&rdo;他愤愤地说,&ldo;对,对,我知道他死了,一个人不应该讲死人的坏话。但是死并不能改变事实。他确实是个固执的乡巴佬。就因为他读过几本书,便以权威自封‐‐反对一个终生研究这个问题的人。克莱蒙特先生,我把一生都投入到这个工作中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