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他的护士也格外细心,一天三班轮倒,连换个吊瓶拔个针都是轻声细语的叮哄。
腰肺最顶尖的几个美国佬连夜从大西洋那头被嚎过来,没日没夜的守着他,治疗方案是最好的,医生是最好的,所有手术和用药都是最好的。
江洛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季北秦的叮嘱,
他的伤口恢复很慢,站起来走路也需要很久,对方刚好也是一身病号服,一瘸一拐的陪着他慢慢复健。
那时候季北秦似乎还不用管季家这么多的事,也不是slk的顶头,似乎有大把的时间陪他耗在医院里,一点点陪他恢复到原先的模样。
那几个月过去。
他却从来没忘记过。
江洛感觉眼前的字,慢慢重了影。
门外,客厅一声门响。
响声似乎带着急促,只有打开的声音,甚至没有关上的声音。
江洛一只手飞快的抹过眼尾,擦去那一点点迟疑,继续飞快的收拾起东西,直到手臂被死死的桎住,动弹不得。
“洛洛。”
季北秦的声音带一丝疲惫,桌上刚的机票上一秒刚被扔下来,折皱缓缓舒展开。
“证件还给我吧。”
江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右手被季北秦拉住就换了左手收,直到旁边的男人一用力,把他整个人都揽进怀里,用蛮力禁锢起来。
“别收了。”
江洛的力气和季北秦比不了,体格也比不了,往常这样被抱着的时候,都是很温顺的嵌在他怀里。手臂绕到后面扣起来,像只圈地的小猫,能多占几分钟都是好的。
但现在怀里的人却没有反应。
江洛不想做失态的动作,也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狼狈,他知道挣不过季北秦,干脆动嘴:“放开,分手了。”
他说完,明显感觉到身前的人呼吸重了些。
在一起三年,两个人有很多不合适。
但却是第一次,出现这两个字。
“你先接一下这个电话。”
但季北秦既然回来,既然要留人,心里也算有准备。
他眸色很暗,绕过了这一句,只当做是江洛的气话,随即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打通之后伸到江洛耳边。
江洛并没看他,睫毛垂着一个退避的弧度,心里想的是无论季北秦说什么,都不会原谅,都要离开。
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来,他又没办法闭上耳朵。
恬淡的女声,有一点点的熟悉。
江洛感觉像在哪听过。
“我是虞依依…就是…就是…”
对方的声音有些犹豫,似乎想要介绍自己,但又不敢。只不过江洛已经从这个姓猜到了,她就是季北秦要订婚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