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朝点点头。
一切疑虑,或许等见到舅舅之后就会迎刃而解。
同一时间。
宁海国际机场。
接机口处,余文栋正来回踱步,等待着下机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过了会儿之后,余梦之便看见有人零零散散从里面走出来,于是立即走上前,在人海之中一眼就看见了皮肤白皙的李秋涛。
李秋涛身材高大,甚至能称得上魁梧。
只不过其白皙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凶神恶煞,余文栋从李秋涛手中接过公文包,“李兄,你怎么不订个公务舱,那样方便多了。”
李秋涛脚步生风,迫不及待要去医院探望陈今朝。
“公务舱跟经济舱差不多,反正又没人能认得出我,我要是大张旗鼓来宁海的话,我家里那位估计又会有什么意见了。”他苦笑道。
余文栋点点头,请李秋涛上车之后自己充当司机。
令他没想到的是李秋涛没有坐后座,而是坐在副驾驶位上,这也彰显出李秋涛对自己的尊重,余文栋看了眼满脸紧张的李秋涛,“你可以放心,我刚才给梦之打电话问过了,今朝虽然受伤不轻,不过他身体有些特殊,手术也很成功,不会有什么大碍。”
李秋涛眉头紧锁,抿抿嘴说道:“那些家伙真该死啊,居然敢对我外甥动手,我迟早把他们的皮扒了!”
“余总,你有烟么?”
余文栋朝车窗下努努嘴,李秋涛一边点烟一边说道:“我想在你车里抽烟,你会介意么?”
“你随意。”余文栋能理解李秋涛现在的心情。
李秋涛摇下车窗,吞云吐雾了一阵子,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我还是太着急了,既然今朝没事我是不是不应该来看他?”
余文栋沉默了片刻,“你忍得了?”
李秋涛失笑道:“有什么忍不了的,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算了,来都来了我总不能又回去吧,还是去医院看看他吧。”
说完这句话,李秋涛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
李秋涛看向身旁聚精会神开车的余文栋,反问道:“对了,你家那位怎样了?我没记错的话,已经好久没听过她的消息。”
这回轮到余文栋苦笑,“我前不久才去了趟临州灵隐寺,好说歹说还是没能说动她,或许等哪天梦之跟今朝结婚了才会回来看一眼。”
李秋涛哑然。
二人口中的‘她’,是余文栋的妻子,余梦之的妈妈。
当年余文栋和她相恋之后未婚先育,二人的恋情被各自家族所不容,她甚至以自杀相逼,也仍旧没有得到双方家族的认可,在生下余梦之之后便遁入佛门,吃斋念经二十余载,至今都没有下山的意思,这些年来余文栋时不时消失一两个月,就是去临州找她。
“她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余文栋叹道。
二人谈话之间,车子已经停在人民医院的停车场上。
李秋涛下车之后抬头看了眼医院的住院大楼,对身旁的余文栋说道:“到家了,怎么有种不敢前行的犹豫,我真是越活越回到过去了。”
“二十余年的沧海桑田……”
这些年来他始终都惦记着家,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已经迷失方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道路。
二十年后,归来仍是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