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胯下是一匹巨大的红色战马,修长而劲健的四肢上条状肌肉好似钢筋铸就一般,光滑而富有活力的皮肤明亮鲜艳如炽烈的地狱之火,在狂风中随风摆动的赤色鬃毛犹如万道火蛇飞舞,在阳光下骄傲地燃烧。
那个都尉看到这些,他的心里不禁为之惊愕:&ldo;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彪悍的人?&rdo;
只一瞬间,那个骑着如火一般鲜艳战马的骑士便从他身边掠过,卷起了一阵风沙,拍打在了他的脸上。
那个人的身后跟着两百多披着战甲的骑兵,脸上的青筋暴起,一手提着马缰,一手举着长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高声地呼喊着令人心血澎湃的话语:&ldo;杀!&rdo;
骑兵的后面紧跟着一队队叫喊的步兵,他们的表情如同那些骑兵一样,眼神中却充满了十足的杀气,那种狰狞的模样,一点也不亚于那个都尉先前见到的黑甲骑兵。部队的中间,一面淡蓝色的旗帜逆风而扬,一个如同鲜血的扭曲字体绣在了上面。
当所有的部队和那个都尉擦肩而过时,一匹快马来到了他的身边,马上的一个骑士用十分高亢的语气喊道:&ldo;陛下有令!命你带领所有伤兵,留守此地,务必保护所有兄弟的安全!&rdo;
那骑兵话一说完,调转马头,便向前冲了过去。
那个都尉很是迷茫,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久前,他还在将要坍塌的矿下指挥着工人进行疏散,一阵猛烈的晃动后,他便被压在了厚厚的煤土下面。记忆中,他拼命地向外挖刨着煤土,当他好不容易才挖到外面时,他以为获救了,谁会想到,他一露头便站在了这个不知名的战场上了。
那个都尉回过头,看到土黄色的军队正在与数倍于它的黑色骑兵厮杀。所有的土黄色的军队,在那个穿着金甲、骑着红色宝马的人的带领下,在黑色骑兵的阵里横冲直撞。
一场浴血奋战下来,那群打着黑底白字大旗穿着黑色战甲的骑兵已经退却,而蓝底红字大旗,紧紧地追了出去,很快便驶出了地平线。
那个都尉不禁被这支少数的土黄色军队的战斗力所折服,他们以少数的步兵,对付多数的骑兵,居然还能取得胜利,硬是将黑色的骑兵给打跑了。
大地,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当那个都尉再次扭过头时,他注意到了树林边,那里零零散散地搭着些许帐篷,许多神情木讷的士兵靠在树边,露出了身上残缺的白森森血骨。一些士兵胡乱地缠了一些布在伤口上,却仍旧止不住向外冒出的血。
所有受伤的士兵,都没有呈现出半点痛苦之色,他们表情木讷,望着远处的地平线,眼睛里充满了一份希冀。同时,那个都尉在他们的脸上,也看到了一份坚强。
那个都尉被眼前所有的一切所震撼了,在惊恐和彷徨中,他更加的不知所措。
&ldo;这是到底在哪里?两边打仗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又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rdo;那个都尉心里充满了疑问。
他张开了嘴,感到了从干裂的嘴唇上传来的一丝痛楚,本来想问话,却本能地喊出了:&ldo;水!给我水!&rdo;
那个瘦高的士兵和独眼的士兵急忙把那个都尉架到了树林边,瘦高的士兵将那个都尉安全地放在地上以后,便跑到了一个帐篷里,端出了一碗清凌凌的水,递给了那个都尉。
那个都尉急忙接过那碗清水,刚准备喝,却看见了水的倒影,那里面竟然出现了一张十分陌生的面孔。倒影里依稀看见了一张面部消瘦,浓眉大眼,方硕大口的脸庞。那个都尉十分的诧异,急忙眨了眨右眼,倒影里的人,居然也眨了眨右眼。
那个都尉突然将手里的碗给摔在了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传了出来,引来了周围其他受伤的士兵的目光。
&ldo;这不是我!我这是在哪里?&rdo;那个都尉的心里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呼喊,可到了嗓子那里却感到阵阵的生疼。
此时,那个都尉看见离开他的独眼士兵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捆白色的纱布,胡乱地给那个都尉受伤的部位缠了一下,疼痛占据了那个都尉全身所有的感官,鲜血瞬间将那些纱布染成了红色。
那个瘦高的士兵见那个都尉摔碎了一个碗,便又走进了帐篷,重新端出了一碗水,十分开心地将那碗水递给了那个都尉。并且,那个瘦高的士兵高兴地喊了出来:&ldo;都尉,你果真没有死,真是太好了。&rdo;
那个都尉接过了那碗水,他在想,喝下这碗水,润润喉咙,也许还能说出话来。他咕咚咕咚地将那碗水一口气喝光了,然后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子:瘦高的士兵看起来在三十岁左右,面容消瘦,皮肤就如粗燥的青铜一样散发着金属色光芒。两只手臂特别长,垂到膝盖处。
过了一会儿,那个都尉张开了嘴巴,从嗓子眼里试着喊出了一个&ldo;你&rdo;字,他一脸喜悦,略微带着极大疑惑,紧接着说道:&ldo;你……唔……这里是什么地方?&rdo;
&ldo;廉台!这是廉台!都尉大人,上一次和燕狗冲锋的时候,不是你替我挡了一刀,我早就死了。&rdo;那个瘦高的士兵指着那个都尉胳膊上的伤口说道。
那个都尉的脑海里对廉台,对这个瘦高的士兵,没有一点印象。他努力地回想了自己记忆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