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郁太宠他了,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老子今日就替舒郁好好教训教训你,教教你什么叫知恩图报!”她挥手一绳子又抽下,她力道用得极大,绳子像鞭子似得落在他肩膀上,啪的就扯开了他的皮肤,血一珠珠的就涌了出来。
他吃痛,低呼着往后缩。
她便一脚踩住他的腿,一鞭子又抽下,毫不手软。
他疼的喊出声,他喊:“哥哥救我!”
“你如今知道他是你哥哥了?”她越说越气,“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老子是谁!”
她一下下的抽在他身上,他哭着喊着舒郁。
那身影便在殿外晃了晃,走了进来。
“圣上。”舒郁就跪在殿门口,银白的发落在冰冷的地砖之上,他的声音又轻又冷,“圣上饶了他吧。”
她就僵在那里,脑子里嗡了一声,舒郁看到了吗?看到她跟舒林在榻上了?他何时来的?
“圣上,我是管教不严,没有教好舒林,我为兄长,愿代他受过。”他跪在那里,像个冰人一样。
她看着他,一腔怒火便化作绵绵的无奈,无可奈何,他总是如此,总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他不该是这样的,她记得宫廷晚宴第一次见他,他文采风流,武艺了得,他在月下徒手抓夜莺,来去如惊鸿。
那才是他,高不可攀的明月,身为纯阴却毫不介意毫不掩饰,比任何一个人都强。
他从何时变成了这样?
从跟她那一日起?
可她……只想让他开心。
她觉得无力极了,松开舒林,让他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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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天夜里,第一次没有去舒郁那里,小夜子过来时她正在发愣。
小夜子坐在她旁边,伸手抓了抓她的手,“你不要不开心,不就是个纯阴吗?既然他让你这么不开心,就不要要他了,我再给你找一个。我听说巫咸国的永葆山上有一种可以让正常人变成纯阴的法子,我们去那里,挑个你喜欢的变成纯阴,或者我变成纯阴也可以……”
她抓着小夜子的手苦笑了一声,“你懂什么,再多的纯阴也都不是舒郁,还你变纯阴,你要变成纯阴没得把我恶心死。”
夜重明的脸便垮了垮,“那……那就挑一个你喜欢的好了,你若喜欢舒郁那样的,我就找一个像他的。”
“可那终归不是舒郁啊。”她叹气道:“这天下也只有一个舒郁。”
夜重明看着她,不知该讲什么,她不看他,从来不会像看舒郁一样看他,他们相依为命,却是手足情深。
她好半天不见夜重明说话,扭头看他,死气沉沉的低着头,便笑道:“你小子是不是闲不住想去巫咸国啊?找那么多借口,你想去就直说。”揉了揉他的发,“行了行了,去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起程去巫咸国。”
夜重明愣愣的抬头,“明天就去?”
她点头笑道:“老子早就想拿下巫咸国了,什么天山永葆山,什么攻不下的天人,那是没遇到老子。明天就去,老子也顺便散散心。”她又神采奕奕。
夜重明便亮着眼睛笑了,“这才是你嘛,我们去打仗,去攻城略地,谈什么儿女情长。”他兴高采烈的起身回去收拾行囊。
她看着夜重明离开,索性躺在地上,看着高悬的明珠,慢慢道:“去他妈的儿女情长……也不知道舒郁在干嘛,有没有生气……”
她是在临走前没出息的去偷偷看了一眼舒郁,舒林睡在他榻上,他坐在榻边也不知想着什么,长长的眉睫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