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浓笑了笑,回答得很直接:“不爱吃。”
江倚槐觉得那些东西看着还挺好的:“不好吃吗?”
陆月浓:“没,就是不爱吃。”
那就是放着好吃的不吃,还另外花钱来这里寻外食?说好的便宜省钱,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江倚槐有些匪夷所思,有理有据地怀疑陆月浓在学习和生活的时候用的不是同一副脑子。
陆月浓顿了顿,也许是察觉到了江倚槐的情绪,又或许只是想换个话题,开口问道:“长跑有信心吗?”
“……”
这到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14章花月
没过几天,江倚槐便带着同学们的殷切期望回了平城。
临走时董力帆还火上浇油地说:“大佬千万别懈怠,要努力锻炼,期待你回来一展风采!”
然后江倚槐去别处一展风采了。
江倚槐被江萧峰塞进了一位好友的剧组,人生头一次跑了个两句台词的龙套。
那天收完工,江倚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却意外收到了一箩筐称赞和一头被揉乱的头发,难得有点隐秘的雀跃,但他绝对不会告诉江萧峰的。
江倚槐没想到,他为了两句台词,在平城待了一个月。更没想到的是,回顺城的第一天傍晚,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就和江萧峰大吵一架,然后抱着相机出门了。
讲道理,江倚槐自认为脾气尚可,一来他天生不爱与人置气,也不把琐事放心上,二来家教严苛,底下还有个弟弟,他时而要做出哥哥的表率。
但江萧峰给他的安排,就好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多年来愈发令人窒息,他的自由仿佛是个违禁品,找不到存在的空间。
这一次,期待了很久的画展计划又在一连串的安排下破碎,江倚槐忍不住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听从江萧峰的安排。
江倚槐都不记得上一次这么发脾气是什么时候了,就好像他从来都乖顺似的。他端着相机,沿着路向前,心猿意马,有些茫然。
这条路傍河而造,是单行道,是连接居民区与商业区的走廊。顺着它自西向东,一路走到底,能看见这一带最为繁华的商业步行街。
车在这一地段被限流,行人反而不受约束,能灵便地自由来去。每到黄昏傍晚,许多住在附近的居民用过了晚饭,就走出小区,到这儿来,他们结伴,亦或是两两成双,通过这条路去步行街散步。
道路一侧的人行道铺得不算很宽,素日里人流分散时不觉得拥挤,但搁在这几天,难免就有些尴尬。
人都图喜庆,爱轧闹忙,所以逢年过节时,这条路上挤满行人是寻常事。但每年中,还有那么几天,并非佳节,依旧能招来人山人海。
便是眼下清明未到,樱花开放的时日。
此时,沿岸樱花开得盛好,粉白相间的樱花簇如云霞,交掩于夜色之下。微风徐来,花云攘动,花瓣随之纷纷下落。一些飘转到河面上,触水不动,随波逐流,一些则慢悠悠兜到地上,铺作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