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看着那瘦削的背影走入门外的凛冬寒风中,又孤零零地慢慢走远,不禁叹了口气。
唐黎知道,夏星眠不会听她的话去医院。
这个女孩的“傲”是浸在血液里的。她的屈服都显得骄矜,就算跪着,背都挺得笔直。
她有时候挺心疼她。
可她一个外人,除了心疼,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夏星眠拿着钱直接去了银行,存成一个数字,再把这个数字直接打到欠债的那些账号里。
看到这个月该还的已还清,她才松了口气。
回到了家,她觉得自己好像受了寒,头晕得很,就先睡了会儿觉。
醒来之后天都黑了,头还是晕,并没有比睡之前好一点。右手的几处指节也肿了起来,皮肤绷得发痛,里面的骨头也痛,整只手动弹不得。
她想下楼去买点药,可四肢无力,下床都困难。
手机的消息灯在闪烁,她眯着眼拿起来看。
微信界面有两条未读消息,都来自陶野。
一条是中午两点的今天炖了银耳莲子羹,炖了三个多小时,你要喝么?
另一条是下午五点的在上课?你一直没回,我已经都喝完咯。
夏星眠虚弱地笑了笑,用一只手打字回复
一口都没给我留啊?
陶野应该是刚好在看手机,下一秒对话框就提示对方正在输入。
骗你的,留了一碗。你在哪?我马上出门去酒吧上班,刚好绕段路带给你。
夏星眠回复说自己在家。
她想了一下,又发出一条消息说
如果路上有药店,顺便帮我买瓶骨质宁搽剂和消炎药,没有就算了。麻烦姐姐了。
陶野那边显示了很长时间的正在输入,她应该是想问问夏星眠为什么要买药。但不知为什么,她最后还是删去了所有疑问,只回过来一个字
好。
夏星眠困得很,又钻回被窝里小睡一会儿。
睡之前,她取了两颗星星糖,含在嘴里。似乎只有伴着这样的甜,她才能睡得稍微踏实一些。
再醒来时,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困难地睁开眼睛。
嘴里的糖早就没了,留有一点甜后的微涩。
她昏沉地爬起来,走去开了门。模糊看到陶野拎着保温桶站在门边。
对面的人穿着驼色的羊羔绒大衣,头发夹了卷,口红是枯玫瑰色,耳垂上晃着那双熟悉的银色耳环。
她似乎看得清,又似乎看不清。她能看见陶野身上每一部分的颜色,但却只能看到一个个朦胧的色块,像那种低像素的老游戏。
一抹冰凉覆上额头,随即传来焦急的女人声音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