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漂亮吗!&rdo;
枕头上你的表情还定格在你忽的转身对她俏皮的调笑。
衣服有一个收腰,亮滑的触感还在腰间。
你将手放在腰上,全情投入着那梦中带出的真实触感。
跑,闭上眼睛你正跑着,脚下的海一浪一浪将你掀翻,你扑腾着站起来试探着走向它的深处。
越过泡沫球拉成的预警线,深绿的海带没头没脑的撞向你的大腿,滑腻腻的胶带一样缠住你的脚趾。
你屏住呼吸继续走着,水位慢慢上涨,倾吞你的膝盖,大腿、小腹,咸腥的味道形成一种水溺的紧迫抑压着你,小腹往下那个与生有关的器官正异化着发出预警。
你一直认为,死是时间之外的,既然这样想来也没有什么可怕,分分秒秒的感受来自于时间,那时间之外,自然也没有感受存在。但那个像多出一块的,敏感如触角的器官,它的消长又总是能唤醒最原始的关于&ldo;生&rdo;。
你怕了,你停止了在海浪的狂啸中的造次,那来自生物本能的预警催促着你赶紧折回岸边。海浪巨大阻力拖重你的脚步,你拼命将腿拔出,直到双脚踩到了干燥的沙滩。
有印象吗,这时候就开始了。
她的头发滑过你的小腹。
缓缓的,冰凉的,海草一样倾泻开来,酥麻的感觉在下肢扩散。你扶住她的头将她往下,你像一个溺水的人正借力踩住什么上浮。光照过头顶,你望见她气息形成的透明气泡,那被水压挤压变形的气泡连穿着划过你的小腹,一阵一阵酥麻袭来。海面正在上升,慢慢的没过你的脚踝、大腿、小腹,这将死的感觉,你喉咙里冰冷的海水倒灌,在鼻腔撕裂的痛楚中,你惊得坐起。
现在想起来了吧。
七点。
山里的早晨来的比城市更早。
屋里的物件都亮了起来,你看见昨晚墙上庞然大物的影子的真身‐‐倒在地上的电插头和倒扣在凳子下的书。
你平躺在床上侧目平望开去,两扇明晃晃的窗外亮得刺眼。
昨晚那个没有温度的澡后劲正盛,你将手伸出被子使劲的扳扳酸痛的手臂。
有时候常想,要不是现在的你遇到现在的她,而是十八岁的你遇到十八岁的她,这一切是不是就会朝着一个乐观的方向发展。
尽管她说着:&ldo;我知道什么时候你在走弯路。&rdo;
她告诉你得再去上学。
&ldo;我想挣钱,我要赶时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