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丽蜷曲在白色的床单上,肚子开始隐隐地作痛,回忆晚上的丰盛晚餐,法式餐厅,新鲜的鹅肝,八分熟的牛排,红酒,妈呀!一声哀嚎,洋人的玩意,看来也不干净。
冲进卫生间,豪华的进口马桶上,杜丽丽痛苦地呻吟着,剧烈的绞痛翻江倒海似的涌来,肚子里的积淀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汹涌地喷泻。这么高档的晚餐,吃了还是会拉肚子,杜丽丽懊恼的想着,脸上的五官因为疼痛扭曲得变了形。
拉完了,擦干,转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马桶,差点晕了过去,白色的马桶里,足足有大半桶白色的蛆虫,裹着黄色的排泄物疯狂的扭动着,有几只动作快的,已经沿着洁白的马桶壁爬到了马桶的边缘。
腿在发软,冷汗冒了出来,想喊,喊不出来,想跑,跑不动。死死地按着冲水开关,任由水流卷着蛆虫在马桶里打圈,几个来回,马桶被堵死了,原来已经被冲下去的蛆虫又重新浮了上来,溢出了马桶。
地上,墙上,门上,迅速被溢出的蛆虫爬满,一些胆子大的蛆虫沿着杜丽丽赤裸的小腿爬了上来,她尖叫着拍打着,仍然是无济于事,爬上来的蛆虫紧紧地吸附在她白嫩的皮肤上,死命地往皮肤里面钻,她拼命地撕扯着身上上千元一件的睡裙,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蛆虫咬破了她白皙的皮肤,钻进了体内。
浑身火辣辣的痛,窗户开着,凉风吹了进来,杜丽丽发疯似的冲上了窗台,这比死还难受的撕咬让她痛不欲生,身子轻轻一跃,年轻的生命,无声的消失在黑夜,似一瞬即逝的烟花,在人生最绚丽的时候,遗憾的落幕了。
陆太太晕倒在沙发上,她是最后的赢家。
巫玛疲惫地收拾法器神物,黑巫咒的施法对于年事已高的他来说不再是易事,虽然此类杀人手法价格不菲。
如果他的第一个徒弟还在的话也不用自己这么辛苦了,看来还是要再收一个新徒弟,他想起了那辆黑色奔驰里的东西,急匆匆地下了楼。
第四十章猎物
更新时间2012-4-418:04:55字数:2296
林雪躺在房间的床上,林永仓端着一碗鸡汤进来,这是他亲手煮的,好久都没有为了女儿下厨,这让他觉得内疚,亏欠得太多了,他要好好补偿。
尸毒已经完全清除,林雪脸色逐渐红润,靠在床头看书,看见父亲进来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ldo;爸爸,怎么又要喝汤?&rdo;林雪闻见了鸡汤的味道,这已经是今天第三碗了。
&ldo;乖,你身子弱,一定要多喝些&rdo;没有母亲的孩子,必须给足够的爱。
窗户外面,鬼婴小小的身影透过朦胧的纱帘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姐姐在叫那个男人爸爸,鬼婴吃惊地盯着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看,这就是爸爸啊,那个抱着妈妈的男人。
房间里,林雪撒娇地叫着爸爸,爸爸开心地笑了。窗外,鬼婴期期艾艾叫着爸爸,却没有人听见。
鸡汤的味道真香啊!鬼婴也想喝,看着姐姐喝,他在窗外吞口水,想象着鸡汤的味道,小肚子咕咕叫。
饥饿感汹涌地袭来,他需要食物,大量的食物。身后,无数家庭的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食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孩子。可是,那里却没有鬼婴的位置,他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妈妈不在,爸爸不认识他,姐姐也不认识他。他必须自己觅食,在这陌生繁华的城市。
夜市很热闹,人非常的多,各式各样让人垂延的小吃也非常的多。
他已经学会了蹒跚着走几步了,但是仍然习惯爬树,虽然城里的树不多。躲在街边的绿化带里,露出两只眼睛打量着热闹喧嚣的人群。
卖羊肉串的小贩热情地吆喝,手里的羊肉串在高高窜起火舌的灼烤下,正吱吱地往外冒着热滚滚的油,滴落的热油溅在木炭上,吱的一声,浓郁的肉香四溢,鬼婴的口水滴落。那边卖蚕蛹的小贩,将一粒粒新鲜的蚕蛹尸体裹上白色的面粉,扔进油锅里,白色的蚕蛹尸体在热滚滚的油锅里起伏,登时变成了一颗颗黄灿灿的蚕蛹,出锅,放进嘴里,咯吱咯吱脆,让鬼婴想起了妈妈坟墓里的尸虫,嫩绿多汁。
鬼婴在踌躇不前,食物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可是那黑压压的人群又让他犹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虽然知道自己也曾今和他们一样,但是现在,他扫了扫光光的身子,拉过几片树叶包裹在身上。
还是去偏僻的地方找寻猎物吧,这里不适合。
与任何一个城市一样,夜上海有繁华的闹市,也有落寞寂寥的小巷。
张德宝摇晃着不听使唤的双脚,歪歪扭扭地拐进了通往住处的小巷。他租住的小房间就在小巷的深处,这条狭窄的小路是每天的必经之道。
破旧的路灯在漆黑的小巷中发出微弱的光,电压不稳,连这样微弱的光也在不停地闪烁,有几盏干脆连闪烁都没有,安静地站在角落,任黑暗吞噬。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来上海一年多了,每到发薪的日子就是他的快乐时光,除去给家乡的老婆孩子汇去生活费,还剩下来的钱,他会慰劳一下自己,到附近的夜市喝点小酒,来一盘香喷喷的回锅肉,真是快活似神仙。他觉得人生不过如此,有酒喝,有肉吃,对于农民工的他来说这些就足够了。
鬼婴躲在角落里的垃圾箱旁边,看着摇摇晃晃哼着小调的张德宝,口水流到了嘴边,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扑了过去,一口咬在张德宝的屁股上,一股难闻的酸臭味袭来,他微微松了松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