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迟早不也得看清吗……
就在张芷青紧张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间大门被伴郎团的红包攻破,秦之墨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张芷青第一次见他穿正装,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配上那张冷淡蛊人的脸很让人心动。
自幼陪伴她长大那个少年的影子迅速与眼前男人重叠,秦之墨变了,又好像没变。独属于他的那份熟悉与安全感,后来似乎再也没人能替代。
秦之墨也正在看她。
大概是觉得她今天的妆容还挺养眼,他的视线停在她脸上,很久都没有移开。
直到伴郎团催促,他才回神,开始寻找她的婚鞋。
不一会儿,秦之墨握着她的高跟鞋走到她跟前,他没有迟疑,单膝跪地,低下头,一只手捉住她的脚。
张芷青看着半跪在她跟前的秦之墨,说不出是受宠若惊还是受惊过度。
那样骄傲耀眼的少年,多年后竟也毫不犹豫对她俯首称臣。心脏被什么挤压着,这种感觉很微妙,张芷青的身体变得僵硬。
秦之墨有所察觉,抬起头:“不合脚?”
张芷青摇头,说:“合。”
秦之墨端详她几秒,而后低头,继续帮她穿另一只鞋。
张芷青习惯性地想说“谢谢”,话到嘴边硬生生憋回去。
接着是给长辈敬茶。
张芷青父亲去世,母亲失踪,无父无母,只有爷爷同小叔端坐客厅。她跪到软垫上,端起茶碗递给秦之墨,他接过,先敬爷爷。
秦之墨不怎么讲规矩,也不重礼法,是个表面温润,骨子里桀骜不驯的人,但他却能把这种传统礼数做得很好。
看得出来,他连夜做过功课。
老爷子对他很是满意。
在张芷青费解的目光中,老爷子笑着饮下孙女婿敬的茶。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爷爷……”
老爷子:“知道,今后好好跟之墨过日子。”
知道?
所以,这些天发生的事爷爷全都知道?
张芷青眼眶一热:“您接受度这么高吗?都不问我为什么吗?”
老爷子看了看秦之墨,笑说:“这是你最终的选择,既然你选了之墨,爷爷自然是要祝福你们。”
看到爷爷苍老面容上欣慰的微笑,张芷青不后悔这么做。爷爷的身体,整个家族的颜面,比她的个人感情重要。
“爷爷,不是我想胡闹,是表姐她……”
“知道,爷爷都知道。”
老爷子白手起家,看人一向准,温家那姑娘心比天高,心思重,善伪装,迟早会成为小孙女的阻碍。但他又不能直说,怕伤了小孙女的心。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只能让她自己去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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