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淡声道:“多,热闹。”
她没说方才发生了什么,免得苏氏担心。
卫国公点点头,这才开门见山道:“既然人多,瞧见谢小侯没?”
沈惊晚明白卫国公什么意思,语气忽冷了几分,回道:“人太多,没看清,不知他来没来。”
卫国公的面色变了变,隐隐有恼火的味道。
苏氏瞧出不对劲,笑着对卫国公道:“晚儿刚回来,兴许有些累,你叫她”
卫国公冷声道:“我也没几句话要说,叫她等会。”
只见他很快的喝完了最后一口粥,又夹了口咸菜,饭毕,这才正襟危坐,看向沈惊晚道:“退婚书一事,你这几日静静修养,脑子可清楚些?”
顿了顿,又道:“到底是拿回来,还是不拿回来。我们长辈暂不当真,你还有机会,你若是愿意,谢侯说了,到时候勒谢小侯来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给你个台阶,差不多就下了。”
沈惊晚看着沾了新泥的鞋尖,固执的像块石头,语气坚定:“没有再比现在更清楚的时候,之前没收回,以后更不会收回。”
“便是去四丰山做姑子我也不可能再去同他有牵扯。”
卫国公抬手要摔碗,若不是想到前几日大夫的叮嘱,他早已摔过。
好不容易压下摔碗来泄愤的念头,只听他咬牙切齿道:“行,你看不上安陵候府,那我就替你随便找个人打发了,你若再不愿意,就绞了头发送四丰山做姑子去!倒显得你忠节了!”
旋即大步迈出来厅堂,朝着西院去了。
苏氏走过来,伸手抱住沈惊晚,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沈惊晚忽然将脸全部埋进苏氏怀中,呜呜咽咽了起来。
卫国公喝了清粥,也就没什么胃口了,此时坐在西院,赵姨娘坐在小桌旁,娇滴滴的喊着官人,玉手执箸要他再吃两口。
卫国公满脸羞恼,连摆手道:“气都气饱了!不吃不吃。”
赵姨娘小心试探:“又同晚姐儿置气了?”
卫国公不吭声,算是默认。
只见赵姨娘笑了笑,坐过去了些,贴着卫国公,伸手揽住他的脖颈道:“你同晚姐儿置什么气?她年纪尚小,不领你好意也正常,许是再大些,就成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惹的卫国公恼火,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的紫砂壶和茶杯哐当响:“小?她还小?我便是只有岁,我为不为她好,她也当明白了啊!”
赵姨娘眼角一红,欲哭未哭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缩着脖子挤进卫国公怀中道:“韶郎,我没说您的错处,我只是觉得晚姐儿是嫡小姐,您不必这么严苛待她,她若是不喜欢谢小侯,那么多豪门贵胄,随便挑便是。”
卫国公语气软了几分,怀中没人芳香扑鼻,他耐着性子解释道:“退了安陵候府,她想再往上找是不能了,只能下嫁,寻一些稍差的,虽说旁人眼中自然不错,可是同我们国公府嫡小姐的身份比起来,是万般不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