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拿着捡拾蘑菇的工具,冲面前的老农客气道:“我从未摘过菌菇,劳烦老伯带我们一同前往,若是做的不好,还望老伯莫要见怪。”
老农又惊又喜,惶恐道:“哪里哪里,能得诸位前来相助,实在是感激,谢谢诸位,谢谢诸位。”
燕君安曾经在这山凹凹呆过几年,知道这片村庄亦有不少老人家家中无子嗣,要么拉去当壮丁,戍守边关,要么就死在塞外,或者因为其他原因病故。
如今守着苛赋杂税,薄田几亩。
各中艰难,这些不体民勤的公子小姐自然不明了,这也是他为何如此逾矩非要叫他们去帮着做农活的缘故。
一是历练,二是私心。
文时月看着谢彦辞转身要走的背影,急忙伸手拢成喇叭状冲他道:“既然这是游戏,那就要遵守规则,堂堂小侯爷,总不至于出尔反尔吧?”
她看向顾卿柔,冲她咬耳朵:“他肯定是不喜欢捡蘑菇,一定是觉得林子里没意思,我就要他去,哼!”
顾卿柔斜了文时月一样,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还不发达的:“你傻啊?林子没意思,农田有意思?他分明是”
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谢彦辞的步子停在远处,半晌后转过身,拿起挂在枝杈上的草帽,戴好。
沈惊晚好似没看见,将篮子跨在胳膊上,双手系上帽子,问燕君安道:“先生,只需装满一篮子就可以吗?”
燕君安看着她觉得新奇的可爱模样笑出声。
缓缓靠近沈惊晚。
这一举动却引起了谢彦辞的注意,他用力系好绸带,系在喉结处,只见燕君安走到沈惊晚面前,替她重新解了脖子下的绸带,随后系了个活结,然后轻轻敲了敲沈惊晚的带着草帽的脑袋,语气亲昵:“这样才对,方才系的,容易死结。”
谢彦辞眼神定定看着沈惊晚手足无措的模样,越发不痛快,冷冷道:“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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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树林中的枯枝被三人踩的咯吱咯吱,老农看到蘑菇就捡起来,在丢进篮子前给他们看清楚什么模样,大概什么样的不能吃,什么样的能吃。
沈惊晚听的很认真,一个劲点头,粉雕玉琢的脸颊沁出丝丝汗珠。
打湿了系在脖颈间的红绸,谢彦辞不自觉拧紧了眉心,移开视线。
目光忽然撇到在一片树桩上看到了方才老农说的蘑菇,也没在意,拿着工具就去捡。
忽然听到老农在喊他。
老农正弯腰捡蘑菇,伸手拍着蘑菇上的脏,混着口音道:“你身上有毛毛虫。”
谢彦辞怔了片刻,喉结上下滚动,视线缓缓的朝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