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刚才,一吻结束后,江恒远用温热的拇指帮他擦干净嘴唇,很认真地问:“裴洋,需要我道歉吗?”
裴洋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记得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又主动吻上了江恒远的嘴唇。
他当时只是想一触就走,可江恒远却不让他退,大手用力握住他的脖颈,有些重地啃咬他的嘴唇,加深了那个过分纠缠的吻……
此刻,两人谁也没有讲话。
彼此沉默地回到车内,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系安全带。
车内安静得针落可闻,可是裴洋脑海中徘徊不散的思绪却扰得他不能宁静。
都怪当时太冲动,现在好了,不仅该说清楚的话没说清楚,就连他们两人之间原本平顺的状态,也忽然变得微妙难言、不清不楚。
裴洋有点后悔,可又好像不是那么后悔。
他心里很乱,乱得甚至不敢去看江恒远的眼睛,更不敢仔细回味他给的亲吻。
安静了好一阵子,是江恒远率先开口,温声叫他的名字:“裴洋。”
被点到名字的人轻轻“嗯”一声,算是回应。
可江恒远不满意,又提出要求:“看着我。”
裴洋听话地看向他,但仍然要很努力才能克制着,不让眼神闪躲。
车窗隔绝了室外炙热的暑气。
车内开着空调,凉爽之余,又弥漫着江恒远的气息,冷淡薄荷香,撩人心弦。
裴洋与江恒远四目相对,听到他低声问:“裴洋,为什么主动亲我?”
……这算不算是恶人先告状?
裴洋抿抿唇,陈述一个事实:“是你先亲我的。”
江恒远也陈述事实:“我们一人一次,这件事要分开来论,不能扯平。”
的确是一人一次,也不算冤枉。
裴洋找不到借口,只能故作冷静地问:“那你呢?你主动亲我,是什么——”
他还没说完就被江恒远打断:“喜欢你,一时情难自禁,很想吻你。”
江恒远说得那么斩钉截铁,那么理直气壮。
裴洋感觉“喜欢你”这三个字像有魔力,顺着耳朵往心坎儿里钻,钻得他整个人都有些酥麻。
江恒远最懂得怎么拿捏他。
裴洋的理智已经在行将瓦解的边缘。
而江恒远恰在这时温柔地靠过来,摸摸他的脸颊,哄似的问:“你呢?你不要我道歉,还亲我,是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