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问你什么时辰了?&rdo;她启唇,走近他几步姜流苏就退后几步。
&ldo;七个时辰。&rdo;姜流苏道。
姜酒看着右上方,眉尾斜飞起,过了会贴墙坐下来。
昏昏暗暗的环境里她细长的眼睫微颤,眸子黑的深沉,手指挠着裸露的地方,非要抓出血丝才换个地方。
姜酒回忆道:&ldo;我从前认识一个人,同你长得很像,他叫陆平生。你认识吗?&rdo;
他站在暗处,表情未变,陆平生他当然认得了。
姜酒继续道:&ldo;我十三岁见了一面,此后总想着他那样有趣的人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见一见。
你们既然长得如此像,想来是可以给我这个机会的。
&ldo;你什么意思?&rdo;姜流苏警觉道。
她不说话,就蜷缩成一团,跟刺猬似的。手指攥着一脚,隐隐露出骨节,瞧着很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后来郎大公子告诉她只一盏茶功夫时她才舒了口气。
密室的门是被人从外面开启的,初时姜流苏微讶,待看清来人时先是被踹了一脚。那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力道熟悉。光亮从外面透进来,屋里一下子就亮堂了,镜面的另一侧就再也瞧不见了。
祁小公子咳着站在了郎秀身后,他面色苍白,仿佛是旧病缠身了,眼下乌青。轻描淡写瞧着两个人。曾经傲气凌然的模样不知去了何处,此时袖手旁观,穿着一身丧服,变化很大。
&ldo;阿姜。&rdo;郎秀把她拉起来,拍了拍土看见那些抓痕,眼里晦沉,把她拉出去交给阿葱看着。
阿葱跟着他还从没见过姜酒这副样子,碍着郎秀的面一时不敢嘲笑她,忙把青衣草制成的香囊给她嗅过,暂时安抚她。
姜酒出去了,郎秀看着剩下的姜流苏,祁小公子拉住了他的袖子,虚声道:&ldo;他是我祁家的人,理所应当是我来教管,给你添了麻烦,日后流苏若是再犯,我便拉他随我一道入土,你看可好?&rdo;
姜流苏不知这二人关系,光听对话已是心惊。
不过一个账房,劳他找过来,姜酒的面子可真是大。
郎秀居高临下瞧着姜流苏,嗤笑道:&ldo;原以为你是同你叔叔一样的人,平日也只是纸老虎而已,今日做了这样的错事,我不打死你也要弄你半死,可他这样说,我且放你,滚吧!&rdo;
他说罢抬眼看着镜子,吩咐人直接破开。
姜酒先前说了七个时辰,那她约莫已经睡过一夜了。日日都有下仆从她这里取账本,她在或不在郎大公子都是有消息的。
从姜流苏给他遛鸟起他就隐隐猜出这人的身份,叔侄两个人都是一个脾气,决不许拿身高去开玩笑,脸是说黑就黑。他都不需要去查,光看脸,其实和他老友陆平生就有点轮廓相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