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权拖着对方的腿往后拽了一截,让郑志卿挤进来,跟他一起把人搭到外面。刚往平整地方一放,病患的身体突然强直僵硬,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紫起来‐‐没有呼吸了。
何权忙拽出毛巾,上手给对方做心肺复苏。郑志卿一看,赶紧把他从病患身边拖开,换自己上。旁边的同事各个摩拳擦掌,嚷嚷着&ldo;专务你累了说一声换我&rdo;、&ldo;死不了死不了,这一屋子大夫呢&rdo;、&ldo;我看这不像是癫痫倒像是心梗&rdo;……
后来救护车上的担架员和医生还纳闷呢,这么多大夫在叫我们来干嘛?
没跟车去医院的家属对何权千恩万谢,硬要塞他钱。何权婉拒,说谁遇到这种事也不会袖手旁观。酒店经理见没闹出人命,直接把何权他们那屋的五桌单全给免了,还又送了几箱啤酒。
何权搭着察穆的肩膀笑呵呵地说:&ldo;诶,老季这回可欠我一大人情。&rdo;
&ldo;让他下辈子作牛作马报答你。&rdo;察穆轻笑。
&ldo;阿权,你来一下。&rdo;郑志卿握着何权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面色凝重地问:&ldo;你刚才拿脚踹门来着吧?&rdo;
&ldo;门从里面插着,我不踹,怎么弄开?&rdo;
&ldo;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体状况?&rdo;
何权噎了一下,反问:&ldo;我救人还有错了?&rdo;
&ldo;没错。但我离你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还有这么多同事在,你该等我们。&rdo;郑志卿尽量压着语气,&ldo;你流过产,所以,我希望你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能优先考虑下自己的情况,ok?&rdo;
&ldo;对,是我的疏忽导致流产,所以在你的概念里,我肯定会一错再错?&rdo;何权挣开他的手,偏头盯着扔在椅子上团得不成样子的西装外套,脸颊的肌肉明显绷起。
郑志卿见他生气了,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于是再次握住他的手臂:&ldo;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是我在担心你。&rdo;
&ldo;你是担心你们郑家的崽子吧!&rdo;
何权的声音有点大,引得周围射来一片惊诧的目光。他脸上有点挂不住,推开郑志卿转身抓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疾步离开包间。郑志卿也赶忙追出去,拉着何权不让他走。
&ldo;阿权,我承认我态度不好,但我真的是在担心你。&rdo;
&ldo;担心我!?&rdo;何权狠狠推开他,自己却是一副受伤小兽的表情,&ldo;所以就拿我最窝心的事来戳我?郑大白,你他妈跟郑志杰一个操行!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我何权不欠你的,你也没资格来教训我!&rdo;
&ldo;不是的,阿权‐‐&rdo;
&ldo;滚蛋!&rdo;
眼看几分钟之前还蜜里调油的关系被自己一句话搞糟,郑志卿不知所措地戳在走廊上,半天都没回过神。
初七上班,方默歇完产假第一天正式回归,进病区看到门口贴着张&ldo;大白与狗不得入内&rdo;的复印纸,深感诧异。
路过护士站,他敲敲台面问:&ldo;钱越,门口那张纸谁贴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