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纡尊降贵?”
“柳徵云,你抱着我乱摸乱吻的时候怎么不说不需要我纡尊降贵?”
“还是说……只要没做到最后一步,你都觉得你可以抽身而退,不需要我再纡尊降贵?”
“你把我当什么?”
江潭月笑得眼眶通红,面容惨白又忧伤。
柳徵云完全没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更无法直面这个问题,呆呆地立在原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江潭月见他这般反应,更是悲上心头,直接起身便要拂袖而去。
手腕却被人从背后攥住了。
柳徵云情急之下冲了过来,锋利的瓷器碎片有些直接扎入了他单薄的鞋袜,脚底隐隐渗出鲜血。
江潭月听见他闷哼一声,顿时不敢再使力抽出手腕,回头瞥了一眼,却看见地上的一小滩血。
电光火石间,他回想起柳徵云从魍魉血池底爬上来的那一刻。
污血煞气浸了满身,面容憔悴又疲惫。
对于柳徵云,江潭月又一次轻易妥协了。
确实不宜操之过急,总归柳徵云是逃不开的。
他闭眼缓了一口气便转身蹲了下去,捏住了柳徵云的脚踝。
柳徵云僵了僵,却没有挣开。
温热的暖流霎时包裹住柳徵云受伤的双脚,柳徵云垂眸凝视着江潭月的发旋,那一瞬间,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治疗这种小伤对于江潭月来说易如反掌,片刻之后他便起身,见柳徵云出着神,叹了口气,便错身想要去收拾一下碎了一地的碗碟。
他刚刚和柳徵云擦肩而过,柳徵云便转身从后面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
那一下抱得很急,江潭月的肩撞到了柳徵云怀里,柳徵云微微俯身,脑袋就顺势搁在江潭月的肩窝。
“抱歉。”
江潭月愣了愣,旋即将手覆在腰间的手背上,轻轻回答:“无妨。”
柳徵云偏头蹭了一下江潭月耳后的墨发,缓声开口:
“下一次让我帮你沐浴吧。”
江潭月:“……礼尚往来么?”
“错了。”柳徵云顿了顿,贴近了江潭月的耳畔,“是情趣。”
“方才你问……我把你当什么。”
“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又有些笨,所以刚才一时答不上来,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没等江潭月点头,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是要共度余生的人。”
“方才我说纡尊降贵,没有要同你生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