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凭睢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他冷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目送着孟听鹤走远了。
贺凭睢在原地默然片刻,惊觉自己这几次遇上孟听鹤都变得莫名其妙。
“啧。”
再一想他和自己侄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关系,贺凭睢已经完全恢复了喝酒那会的破心情。
瘫在地上的寸头挣扎着起来,一抬头就看见贺凭睢的冷脸。
贺凭睢这人,平时就能一句话一个眼神拉满仇恨值,这会冷着脸,看到寸头爬起来,也不过是微阖着眼,轻飘飘扫了过去。
那一眼没有什么感情,在寸头眼里却饱含了太多东西。
寸头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打完他还不算,居然还蔑视他,不能忍。
于是他顽强地再次一边叫骂一边挥拳冲了上去。
贺凭睢觉得这寸头可能是被打傻了,但是毫不犹豫地把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发泄到了他身上。
……
——
孟听鹤并不知道后续爆发的殴打续场。
他顺着路标,往上走了几楼。
二十五楼是一个个私密性极强的包间。厚实的地毯掩去了孟听鹤的脚步声,走廊里一片安静。
他停在了走廊中央的一个包间,盯着深棕色的大门。
捏着手机的手难得的微微沁出一些汗。
“行!我去看看……看!不就在这!!”
门忽然被拉开,一个圆脸的青年扭着腰出来,被门隔断的音乐也冲了出来。
能听到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唱歌。
圆脸青年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孟听鹤,惊喜地笑起来:“小鹤!站着干嘛,进来进来!”说着就揽着孟听鹤的肩把人推进了包间里。
“袁哥。”孟听鹤轻轻喊他。
“哎!”圆脸笑眯眯地应了一声,拨开珠帘朝里面喊,“人来了!!姐!你安静点!”
“法海——你不懂爱——!什么——!”里面撕心裂肺的歌声一顿,一个人影扔了麦克风,冲过来抱了抱孟听鹤,并顺手在他背上大力拍了拍。
孟听鹤感受着背上的力度,哭笑不得地叫人:“晴姐。”
抱他的女人个子挺娇小,长的也是温婉柔美,但性格大大咧咧,豪迈直爽。加上她在乐团里比较年长,也就把其他人都当儿子宠爱。
姜晴悄悄抹了一把脸,笑骂:“你这小子,这么久年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们。”
孟听鹤也知道自己当初退出乐团的决定在他们看来或许太冷漠,也太随意了。
他也没解释,温声说:“现在来了。”
“嗯,现在来了也不晚。”孟听鹤耳边跟着落下一句轻柔的附和。
秦彦询走过来,抱了抱孟听鹤。
“小鹤,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