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两人走出雅间,整个茶楼忽然静了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雍容身上。
有个别埋头喝茶的发现身边人情形不对,正想问问怎么了,一抬头,也呆住。
谁也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
他一身白衣胜雪,而肌肤则胜过这身白衣,只有眉眼与头发是黑的,黑白映照分明,异常醒目。
“兄台!”寂静当中有人开口了,正是之前那个矮个子,他吃吃道,“先皇后之美,咱们也只是听说罢了,并不知道是怎么可美法。冒昧问一句,那位风爷的心上人,比起这位公子如何?”
“放肆。”姜雍容冷声道,“男女有别,以女子容貌比本公子,你好大的胆子!”
跟着吩咐道:“阿天,教教他做人。”
说完,她拂袖便走。
风长天看着她的背影,心道:装得可真像!
然后一把把那矮个男子拎了起来,“对不住了兄弟,我家公子最讨厌人家说他像女人,你这不是自找苦吃么?以后记住了,少说点话,也就能少挨点打。”
矮个男子离地而起,整个人抖如筛糠:“饶饶饶饶——”
“放心啦,我家公子心地最善良,不会要你的命。”不过呢,初来贵宝地,需要拿个人做个筏子立个威信,算你倒霉吧。
姜雍容已经走到了茶楼门口,就听头顶“啊哇哇哇”一声长长的惨叫,一个人从头顶飞过,直跌到街心。
行人们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放心,使了点巧劲,摔不死他。”风长天拍拍衣裳,走到姜雍容身边。
果然,下一瞬那人就被人扶了起来,“哎哟哟”扶着腰直叫唤。
以他嘴碎的程度,这一遭受够他口不沾水马不停蹄说上两三个时辰,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到邬氏大宅。
那么在邬氏大宅里,若非有意为难,不会再有人质疑容大公子的性别了。
邬氏是镛城最大的家族,财大势大。
这个“大”,在北疆最醒目最直观的体现,就是进门过了影壁,视野骤然开阔,一眼望去,是一口巨大的池塘。
用“池塘”来形容它实在委屈它了,再大上一点,它便可以被称作“湖”。
风吹过,湖面波光粼粼,新嫩的鲜荷叶亭亭玉立,迎风起伏。水上有桥,桥边有亭,岸边杨轻拂,一身绿意倒映在水中。
刹那间姜雍容有一种错觉,她好像不是在北疆,而是在江南。
“邬氏号称北疆首富,果然是名不虚传。”风长天低声道,“我早就听说过他家有钱,但真没想到这么有钱。”
姜雍容也低声问他:“以前没打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