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特务处正式成立。
除了其他部门道贺人员外,大多数是特务处的基本人员。
基本人员以&ldo;十人团&rdo;及一些黄埔学生为骨架,其他的多是靠骨干介绍亲友、同乡、学生、熟人进来。
此外,戴笠本是是打流人员出生,他还网络了社会上一批小偷、扒手、打手、地痞、瘪三之类的闲散人员,这些人虽然鸡鸣狗盗,劣迹昭彰,但技之簪,可以利用。参加组织的手续也很简单,只要填写一张履历表,由介绍人签同意,交戴笠批准就可以了。
这样七拼八凑,总算搜罗了约100名特务。
初成立的特务处设处长,由戴笠担任,副处长,由郑介民担任,设书记一名,主持内务,下设情报股和总务股。这个职务由唐纵担任。
另外还设督察股,股长李肖白,由戴笠直接领导。
毕业典礼完毕,戴笠开始宣布新草起的《组织纪律条令》。
台下黑压压的面孔大多是陌生的,训服,驾驭他们的法宝就是《纪律条令》。戴笠提高嗓门,用带有严重鼻音的江山官话宣读:
&ldo;……行动就是理论,需要就是真理,特务处无条件地服从于领袖的旨令,第一条:凡经过正式手续加入特务处的同志,不准脱离组织,不准请长假、不准辞职不干。上级交给的工作任务,无条件地完成,推卸不干或害怕困难畏缩不前者,属违反纪律将依法予以制裁。&rdo;
&ldo;第二条:凡特务处工作人员,一律按时作息,白天工作8小时,夜晚工作2小时。有事外出其不意一律请假,持督察统一发给的出入证、假条,假条和出入证交给门卫才能出门。到时不归,门卫负责将假条、出入证交送督察室拟处。凡家住南京,休假与外宿假须排在同一天;如请事假当晚不能回来,须补请外宿假;单身汉一律不准请外宿假。&rdo;
&ldo;第三条:午饭晚饭后,各一个半小时为自由活动时间,但不得走远,到时不归者由督察室处理。&rdo;
&ldo;第四条:特务处不准会客,不准泄露办公室地址,通信用鸡鹅巷53号或和阁老巷33号转交,电话也要保密,家属偷打电话也以违纪论处。&rdo;
&ldo;第五条:特务处的督察制度。为了掌握组织,保守机密,防患中共,特设立督察室,由处长直接领导。督察分为三种形式:一是秘密督察,由督察室挑选工作积极、政治可靠的同志担当,担任秘密督察的同志只能由督察室和处长知道,每人每月发给督察津贴,由督察室集中领发,他们的名字,人事室、会计室都无权过问;二是周督察,每周轮流更换,由单位负责人从工作人员中物色人选,在日常工作与生活中监视每一个人的思想行动,秘密汇报督察室。周督察员由单位负责人挑选,但他们的汇报不能经过负责人,应以绝密件送督察室;三是群众督视。&rdo;
&ldo;第六条:督察室每周根据各方面的督察周报,由处长每个星期天晚上详细审阅,作为星期一上午时周评时选好同志、坏同志的依据材料。&rdo;
…………
戴笠在台上宣读完毕,刚参加特务组织的人在心里暗叫上当,然而又想为时已晚不能退出。
纵然这样,戴笠觉得还是不够,老想着这帮人都不是好惹的,要彻底征服、驾驭他们,还需要采取一些手段……
戴笠的绝招是单个谈话。
当晚,第一个被他找去谈话的是王孔安。
戴笠的心情沉重,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道:&ldo;孔安,你是最早跟了我的,还在我刚从骑兵营出来跑单的时候,你就成了我的助手。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属于我的组织,比起那时候,条件不知要好多少,条件好了,并不是一切都好了,管一帮人,没有几个得力的心腹亲信很难成事的,你已经知道了,在特务处里立督察室,交给李肖白去管。李肖白并不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我给你个特殊任务。让你在暗中注意李肖白思想表现,一旦发现存在问题,马上汇报。&rdo;
王孔安受宠若惊,连连道:&ldo;谢谢处长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遗余力地办好您吩咐的事情。&rdo;
第二个被找谈话的是翁光辉。
翁光辉是黄埔三期生,曾任海军舰队舰长,喜欢出入十里洋场,和戴笠颇有相似之处,是继王孔安之后最早雇请的特务。
戴笠道:&ldo;光辉,我有一个重要职务想交给你担任。本来这个职务王孔安是争着要的。但我和你的关系远远地超过他,说心里话,对王孔安我真还有些不放心……&rdo;
翁光辉咬着嘴唇,并不喜形于色,只是认真地听着。
戴笠道:&ldo;我想在上海成立上海特区,做为特务处的第一个外勤组织。上海很重要,既是国共两党斗争十分激烈的地方,同时也是国民党内部各派活动的中心。校长对这个地区的情报工作十分重视,在成立特务处的同时,就指示在上海设立特区,搜集共产党和国民党内各派的情报。对你我一向最放心上,上海离南京这么远,天高皇帝远,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放心地让你去干。&rdo;
翁光辉道:&ldo;请处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rdo;
第三个被我去谈话的是柴鹿鸣。
戴笠道:&ldo;柴兄,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之所以有今天,说到底就是你的恩泽。按理,我该好好报效了,可目前的形势对我来说不是很乐观,我虽是个处长,可在特务处里资历比我老的还有很多,他们都口服心不服,时时处处在暗地里想算计我,看我的下场……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你若不答应时,我想我还是不说的好……&rdo;说罢,用眼睛的余光偷看对方的表情。